第5章 血色迷局

皇城观星台的异常能量波动让陆澈彻夜难眠。次日一早,他便借口查阅典籍来到翰林院,试图找到关于“天降异人“的历史记载。

“陆大人今日好雅兴。“翰林院掌院学士笑着迎上来,“不知想查哪类典籍?“

陆澈故作随意:“近日对星象有些兴趣,想看看有没有关于流星坠地的记载。“

老学士捻须思索:“流星记载倒有不少,最详尽的当属《天变录》,请随我来。“

《天变录》中详细记载了百年前一次流星雨,其中提到“天外异人,十二星坠,各怀异能“。更令陆澈心惊的是,书中描述这些异人“初时与常人无异,然言行古怪,多通奇技“。

“这不就是玩家吗?“陆澈心中暗惊,“原来百年前就有过一次玩家降临!“

他正想细看,一名侍卫匆匆跑来:“陆大人,三殿下急召!“

萧明璃很少如此急切,必有要事。陆澈立刻赶往她的明华宫。

明华宫内气氛凝重。萧明璃一袭墨绿宫装,正在案前查看什么,眉头紧锁。见陆澈进来,她直接递过一份卷宗:“看看这个。“

卷宗记载了近日京城三起离奇命案。死者均为朝廷官员,表面看是意外或自杀,但卷宗中详细标注了可疑之处——三人死亡时间都在子时,且尸体左臂内侧都有一个极小的蛇形印记。

“殿下怀疑这是连环凶杀?“陆澈快速浏览完毕。

萧明璃点头:“三人都是本宫派系的官员,绝非巧合。“她指向最后一页,“更奇怪的是,今早发现第四名死者,是太子门下的李侍郎。“

陆澈挑眉:“凶手不分阵营?“

“或者想制造混乱。“萧明璃冷笑,“父皇命本宫暗中调查,本宫想听听你的看法。“

陆澈仔细查看尸体绘图。作为现代人,他比古人更了解刑侦知识。忽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四位死者指甲缝中都有一丝蓝色粉末,卷宗里却没提及。“

萧明璃凑过来,发丝间的幽香钻入陆澈鼻尖:“你看得真仔细。“她唤来侍卫,“去验尸房取些死者指甲缝的粉末来。“

等待期间,陆澈启动系统扫描功能,对卷宗进行深度分析。系统提示:

【检测到蛇形印记与西域“玄阴教“图腾吻合度92%】

【蓝色粉末初步分析为某种矿石研磨物】

“玄阴教?“陆澈若有所思。游戏中这是个邪教组织,后期与玩家势力勾结。

侍卫取回蓝色粉末,陆澈沾了一点在指尖捻开,阳光下粉末闪烁着奇异光泽。

“像是某种矿石。“萧明璃也捻起一些,“京城附近哪里产这种矿石?“

陆澈突然想到什么:“青岚山!我们赈灾时经过的那座山,山体有蓝色岩层。“他回忆起当时看到的矿洞,“那里有开采痕迹。“

萧明璃眼中精光一闪:“李侍郎生前负责工部矿产事务,上月曾巡视青岚山。“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凶手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近期去过青岚山的官员!

“立刻排查近三个月去过青岚山的官员。“萧明璃下令,“重点保护那些还在世的。“

名单很快出来,共有七人,其中包括二皇子萧景瑞的心腹——兵部侍郎杜衡。

“杜衡……“萧明璃沉吟,“他明日要在醉仙楼宴请北境将领。“

陆澈灵光一闪:“殿下,不如我们设个局?“

夜深人静,陆澈向萧明璃详细说明计划。听到要她亲自做诱饵时,萧明璃眉头都没皱一下:“可行,但你必须带足人手。“

“臣会安排妥当。“陆澈犹豫片刻,“另外,臣近日观天象,恐有异变。殿下近日若见到言行怪异之人,务必小心。“

萧明璃深深看他一眼:“你指的是什么?“

陆澈不能直说玩家降临的事,只能含糊道:“天机混沌,臣也说不准,只是预感。“

“你的预感一向很准。“萧明璃出人意料地没有追问,“本宫会留意的。“

次日黄昏,醉仙楼张灯结彩。兵部侍郎杜衡大摆宴席,二楼雅座觥筹交错。

陆澈扮作普通侍卫,隐藏在醉仙楼对面的茶楼里。透过窗户,他能清楚看到萧明璃坐在杜衡宴席的主桌,一袭鹅黄衣裙,端庄优雅。

“都安排好了?“陆澈低声问身旁的韩七。

韩七点头:“楼内楼外都有我们的人,杜府也派人盯着了。“

天色渐暗,醉仙楼灯火通明。陆澈全神贯注地观察每一个进出的人。系统新解锁的“危机预警“功能让他五感更加敏锐,能捕捉到最细微的异常。

子时将至,楼内宾客陆续离开。萧明璃也在侍女搀扶下起身告辞,似乎喝多了。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制造她落单的假象。

陆澈的神经绷紧到极点。忽然,系统发出尖锐警报:

【警告!检测到高能反应!】

【位置:醉仙楼后院】

【特征:与玩家能力吻合!】

“不好!“陆澈腾地站起,“凶手来了,但不是我们预想的人!“

他飞速冲出茶楼,同时启动系统新解锁的“短暂未来预知“功能。刹那间,一幕画面浮现在脑海——一个黑衣人从醉仙楼后院飞身而上,手中匕首直取萧明璃后背!

陆澈顾不得隐藏实力,内力全开,身形如箭般射向醉仙楼。他刚冲到楼梯口,就听见楼上传来惊呼和打斗声。

二楼一片混乱。杜衡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已经气绝。萧明璃正与一名黑衣人交手,那人身法诡谲,招式狠辣,完全不似中原武功。

“殿下小心!“陆澈大喝一声,拔剑加入战局。

黑衣人见势不妙,突然从袖中抛出一物。那东西在空中爆开,散发出浓密的蓝色烟雾,刺鼻的气味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毒烟!“陆澈屏住呼吸,重瞳全力运转,勉强看清黑衣人正向窗口逃去。

萧明璃也冲向窗口,却在这时,第二道黑影从房梁上飞扑而下,匕首直取她后心!

“闪开!“陆澈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一把推开萧明璃。

“噗!“匕首深深刺入陆澈右肩,剧痛伴随着一股寒意瞬间蔓延半个身体。他咬牙挥剑,逼退刺客,自己却踉跄几步,单膝跪地。

“陆澈!“萧明璃惊呼,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她一把扶住陆澈,同时袖中射出三枚银针,精准命中第二名刺客的咽喉。

第一名刺客见同伴毙命,毫不犹豫地跳窗逃走。韩七带人追了出去。

“别追了!“陆澈虚弱地喊道,“先救杜大人……“

“他已经死了。“萧明璃声音冰冷,却掩饰不住颤抖的双手。她快速检查陆澈的伤势,脸色越发难看:“匕首有毒!“

陆澈感到一阵阵眩晕,视线开始模糊。他看到萧明璃撕开他的衣襟,露出伤口周围已经泛青的皮肤。

“寒心散,见血封喉。“萧明璃语速飞快,“青鸾,取我枕下的白玉瓶来!快!“

侍女飞奔而去。陆澈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黑血。他感觉生命正在飞速流逝,系统不断发出警告:

【生命体征急剧下降!】

【检测到神经毒素入侵!】

【启动紧急修复程序……】

“坚持住!“萧明璃紧紧握住陆澈的手,眼中竟有泪光闪动,“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

陆澈想笑,却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从未见过萧明璃如此失态的样子,心中竟有一丝诡异的满足。

青鸾取来白玉瓶,萧明璃倒出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捏碎后敷在陆澈伤口上。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剧痛让陆澈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这是'玄冰丹',可解百毒,但过程极其痛苦。“萧明璃低声解释,同时命人准备软榻,“你必须保持清醒,一旦昏迷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陆澈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萧明璃一直握着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为什么……救我……“陆澈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玄冰丹珍贵无比,据说整个皇室只有三粒。

萧明璃沉默片刻,低声道:“因为我不允许你死。“

不知过了多久,剧痛终于开始减轻。陆澈浑身被冷汗浸透,虚弱得连手指都动不了,但意识逐渐清晰。

“毒解了。“萧明璃长舒一口气,这才松开陆澈的手,白皙的手掌上留下四个月牙形的血痕——是她自己指甲掐出来的。

陆澈被抬回明华宫偏殿休养。夜深人静时,萧明璃亲自来查看伤势。她已经换了一身素白常服,长发披散,少了平日的威严,多了几分柔和。

“还疼吗?“她轻声问,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包扎好的伤口。

陆澈摇头:“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萧明璃沉默地为他换药,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当敷好最后一层纱布时,她突然开口:“那刺客的招式,我从没见过。“

陆澈心头一跳。那很可能是玩家的技能!但他不能明说,只能顺着话题:“臣也没见过,不似中原武功。“

“我已经命人全城搜捕。“萧明璃眼中寒光闪烁,“敢在京城行刺朝廷命官,必叫他们付出代价。“

陆澈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部分坦白:“殿下,臣有一种预感,类似今晚的刺客会越来越多。他们可能……不完全是这个世界的人。“

萧明璃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就像臣能预测天象一样,臣有时能看到一些片段。“陆澈谨慎措辞,“未来几个月,会有许多言行怪异、能力特殊的人出现,他们自称'玩家'。“

出乎意料,萧明璃没有质疑,而是陷入沉思。良久,她轻声道:“我母妃临终前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说'天外异人'将至,带来混乱与机遇。“

陆澈震惊不已。萧明璃的母亲怎么会知道玩家的事?

“殿下,令堂还说过什么?“

萧明璃摇头:“那时我还小,记不清了。“她顿了顿,“不过她留给我一块奇特的玉佩,说当异人降临时,玉佩会有反应。“

说着,她从颈间取出一枚通体晶莹的紫色玉佩。陆澈的系统立刻发出提示:

【检测到高级能量反应!】

【物品名称:界域之钥(残缺)】

【功能:感知并限制跨界生物活动】

这竟是能限制玩家的道具!陆澈强压心中激动:“殿下,这玉佩至关重要,请务必随身携带。“

萧明璃将玉佩收回衣内,忽然话锋一转:“今日你为何要救我?那一刀本可以躲开的。“

陆澈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一时语塞。他当然不能说是为了刷好感度,只能半真半假地说:“情急之下,没想那么多。“

萧明璃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夜渐深,她竟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坐在床边继续处理公文。

“殿下不必守着臣……“

“闭嘴,休息。“萧明璃头也不抬,“这是命令。“

陆澈只好闭目养神。半夜醒来时,他惊讶地发现萧明璃竟伏在床边睡着了,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仿佛怕他消失一般。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此刻的她,褪去了所有锋芒与伪装,像个普通少女一样安静脆弱。

陆澈心中某处被轻轻触动。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想为她披上外衣,却不慎惊醒了她。

“……你醒了?“萧明璃迷迷糊糊地抬头,声音带着罕见的柔软。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立刻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只是耳尖微微泛红。

“殿下累了,该好好休息。“陆澈轻声道。

萧明璃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明日早朝我会向父皇汇报今晚之事。你安心养伤,有事让青鸾传话。“

走到门口,她突然停步,背对着陆澈说:“谢谢你……救了我。“

说完,不等回应便快步离去,只留下一缕幽香在室内飘荡。

【萧明璃信任度+20,当前105/100】

【情感指数达到“惺惺相惜“级别】

【解锁新功能:短暂未来预知(初级)】

陆澈看着系统提示,心中五味杂陈。信任度竟然超额完成了,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刚才萧明璃转身时,他的系统捕捉到了一个可怕的信息:

【警告:检测到萧明璃体内封印出现异常波动】

【封印解除进度:37%】

【完全解除后果:未知】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暗巷中,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身影正把玩着从杜衡尸体上取下的蛇形玉佩,低声轻笑:

“游戏,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