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花冠
- 救命!咸鱼闯进宅斗剧本!
- 蕉窗观雨
- 2118字
- 2025-06-24 00:49:38
“没什么。”宋润甫敛目,心里却觉得这人,不愧是连自己亲姐姐都算计的人,果然装模作样的功力了得。
等着丫头端了热水进来,谢凝才起身过去旁边的小耳室洗漱,也不管宋润甫那疏离冷漠的神色,她泰然自若慢条斯理的做自己的事。
心里想,这宋润甫长得不错,可却是个烂人。
丫头们见屋里气氛着实不好,都低着头,也不敢说话,伺候完两个主子洗漱后,立刻就躬着身退了出来。
侯爷一向是这样冷淡的人,她们倒是习惯了,没想到新夫人竟然是个看不懂脸色的人。一时间丫头们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谢凝坐在床边,不动。宋润甫等了好一会,瞧着床头两边灯架上的龙凤花烛明亮热烈,只是这灯架没有原来的精致,他瞧了一眼谢凝,谢凝还是不动。
宋润甫眉心皱成川字,自己上前去放下了帐幔,屋里顿时变成了朦胧的红光,再放下床幔的罗帐,便看不清人脸了。
新婚之夜,要发生什么,谢凝再有准备,只是到了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爽,趁机对着宋润甫又蹬又挠的。
次日一早,四更天刚刚过,桃月就忙不迭的进来叫醒了谢凝。
京中的规矩是五更天的时候要行‘新妇拜堂’礼,就是要在屋里摆一桌子,桌上放着镜台、镜子,新娘要朝上行跪拜之礼。桃月担心昨天就已经省了一礼,今日怕侯府的人又故技重施,三更不到就睁着眼,等着过来提醒谢凝。
宋润甫刚刚睡着不久,身边躺了一个人,他辗转难眠的,那人睡相又不好,一会抢被子,一会踢人,一会又打人的,没个安宁。
正是酣眠之际,桃月进来了,动静大得宋润甫想要假装都不知道。
偏桃月还故意说:“姑娘,我瞧着刚刚有个姑姑过去了正堂了,说不得已经将香案、镜台、镜子这些摆好了,等会姑娘过去行礼就是。”
这样的事,宋润甫是经历过一遍的,只不过昨天确实是故意漏了那‘合髻’礼,他对着圣上自然是各种恭敬,可到了这个抢自己亲姐姐夫婿的‘恶女’,自然是随心所欲。
他不做这个,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他这不对。
即便是说了,他也能说谢九娘不过是继室,这礼大可不必。
宋润甫脸色阴沉,桃月不敢去看,但能感受到屋里丫头们的变化,她往姑娘身边靠了靠。
谢凝坐在梳妆台前微微侧头,眸光偏向坐在床头,烦躁不安的宋润甫,语气甜腻娇憨:“夫君可是要洗漱?”她一个新来的,私下里跟宋润甫是什么样的,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可若是在这些丫头婆子们面前表现出来,这些人会怎么选?她现在要的就是将宋润甫跟她绑在一条船上,暂时借着他的威风,震慑一下这些丫头婆子们。
宋润甫见她明知顾问,沉眸看了一眼围着她转的丫头,趿着鞋,站了起来,往旁边的小耳室走。
“你们两个去伺候侯爷洗漱。”谢凝随便的点了两个丫头,她现在连她们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跟昨天晚上送饭进来的几个丫头,又不一样。
两个穿浅灰色禙子的丫头依言往小耳室去,她们本是新分过来春华居的三等丫头,侯府里前天,突然放了一批人出去,还没来得及补上,便由她们了领了这一等丫头的差事。
去正堂拜过之后,等到天亮了,去东府的时候,宋润甫大步流星的,一点也不顾及谢凝带着花冠,走快了容易掉,自顾自的往前冲。
谢凝柔柔弱弱的喊了一声,“夫君,我带着花冠,走不快。”没品的男人,还不如她的小竹马。
想来也是一把辛酸泪,她早就看好的人选,如今也只能忍痛放弃。
这样的声音听在宋润甫的耳朵里,就是妖妖娆娆,一点都不端庄,他回过头去,看她扶着丫头的手,小步小步的挪着,比那学走路的稚儿还要慢。
她一身石榴红的罗裙大袖衫,又带着一顶假金玉做的芙蓉花冠,脸上薄施粉黛,瞧着竟然比昨晚还要好看几分,只是这样好看的人,配个蛇蝎的心肠,再美也是丑。
谢凝不管他想什么,只要他站着等她就好,宋润甫大抵是知道,他一走快,谢凝就要夹着嗓子叫他,生生的将自己的步子慢了下来,只跟她差了半步的距离。
东府里棠梨院的世子夫人李氏,早就收拾妥当了,等着自己贴身丫鬟过来说宋润甫跟谢凝相携而来,眼神沉了下去。
宋润甫本就得公爹看中,婆母喜爱的,原来是婆母的次子,也不当事,等到后边宋润甫二十一岁高中探花,得了先帝青睐,送到现在的圣人身边,成了圣人的心腹,也是光耀门楣的好事。
直到圣人登基前,信王谋反逼宫,宋润甫这个小叔子冒死闯宫,救了圣人,圣人封他做了永定侯。李氏心里的恨意才冒出来,她嫁到定安侯府十几年了,做了这么多年的世子夫人,一遭失了娘家兄弟不说,还看着害死兄弟的小叔子,成了侯爷。
“人都安排过去了?”李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带着一顶牡丹花的花冠,上头点缀着食指大小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还有莹润的光泽。
巧莲点头,一边给李氏调整花冠,一边回道:“奴婢都安排妥当了,夫人,你昨天不也是瞧见了,那谢氏头上戴的花冠,上头的珍珠寒碜的奴婢都想笑。连四夫人那个破落户的花冠都比谢氏头上的好。”
那样小的珍珠,又黄又没有光泽的,也不知道那谢氏是怎么顶着出门的,怕是根本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瞧着那个货色就是好的。
谢凝当然知道昨天的花冠珍珠不好,可她为什么不换,就是带给所有人看的,新娘的花冠是由夫家送的,就像新郎的喜袍,是由新娘家送的一样。
她阿娘花了钱,给宋润甫置办了一身顶好的罗袍喜服,可他家堂堂侯府,送来一顶失了光泽的珍珠花冠,这事拿出去给谁说,都是侯府的错。
所以她才不愿意阿娘再掏钱,将花冠上的珍珠换了。
她就是要让所有宾客都看见。
进了东府的正房,宋润甫的父亲母亲端坐在高堂,两边坐着宋润甫的叔伯婶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