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慧艳心情比泛滥的雨还要糟糕，“我没有心情陪你演戏，你还有什么亲人，说吧，我帮你联系，找谁，谁？”普慧艳摊开手心，手心中出现子显示屏幕。3025年，已实现了脑机结合，芯片的植入，早就让人们把过时的手机丢进了垃圾，只有怀旧的人留作古董。
“我找徐印钱，”在普慧艳的搀扶下，李清照困难地站了起来。
“找徐印钱？不要跟我开玩笑，我没有心情。”心想，难道在卫生间也能碰到债主？“找她要钱吗？买了他的房子？”不会是他在外面的女人吧？“你跟徐印钱什么关系？”
普慧艳的话像机关枪扫射，李清照不知如何回答，普慧艳有些同情地看着李清照，“如果是找他要钱的话，死了这条心吧，我也要找他，找他的人多如蚂蚁，但，他，不见了。”
“他的灵魂执照该换了，不换的话，有性命之忧。”李清照不紧不慢地说道。
“灵魂执照？我说过，不要跟我开玩笑，我没有心情。你要告诉我，他银行里的钱多到数不清了，我还相信。什么灵魂执照？他真有灵魂就不会消失了。”看着李清照一本正经，又想，现在的焦虑症和抑郁症根本就看不出像病人，不会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疯子吧，难道疯人院里也有徐印钱的债主？
普慧艳小声问道，“你从哪里来？我送你回去？”
“你送不了，那个地方，你现在也去不了，你真要去了，也就回不来了。”李清照也是小声细语，显得十分的有教养。
普慧艳好奇起来，现在这年月，疯子的素质都让人叹为观止了，“啥地方？你叫李清照，不会是汴京吧？”
“我是那个李清照，也并非就是那个李清照，那地方叫灵域，叫灵魂之地，也可以，我主要负责管理灵魂执照。”
普慧艳确定自己碰到了疯子，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李清照，“这卡里有些钱，你拿去用吧。我不陪你疯了，我，已经疯了，今天是我公司的清算第一天，再过两天，我就得从这里滚蛋，我尽力了，只能帮你到这点。”
雨虽然变小了，可小而密，两人的衣裙都打湿了，普慧艳转身就要走，李清照喊道，“我是来找徐印钱，但也是来找你的，你叫普慧艳，对不？你就是一个孤儿，但徐印钱利用了你的福报，或者说利用了你的灵魂执照，然后，消失了，把债务留给了你，是这样吗？现在，要疯掉的，不是我而是你。”
普慧艳停住了脚步，转身面对李清照，“不要跟我拿什么灵魂说事。什么灵魂？现在这年月，机器人都有感情，和人类谈恋爱生娃了，你跟我说灵魂，不可笑吗？现在是科学的年代，不是迷信的年代。”
“不管什么年代，灵魂都是要进行比对和匹配的，如果没有灵魂的法则，世界岂不乱了套？”
“我没有功夫跟你说这些没用的，现在对于我来说，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意义。”
“你的‘灵魂私人定制无限公司’，现在账上就只有一元钱，对不？”
普慧艳再次惊讶地看着李清照，“跟我走吧。不管你是卧底还是债主，总之，现在，也就两个字，不，三个字，我没钱。随便你们怎样？”
王朝大酒店门口站满了债主，债主们高举着标语，‘欠债还钱，我们要房子’，看到普慧艳来了，义愤填膺的喊道，“杀了她，杀了她，……”
警察们维持着秩序，“冷静，大家一定要冷静，想杀她的人太多了，真杀了她，你们的钱，就全泡汤了。”
“把她挂牌游大街，……，”
“烂人，……”
“破鞋，……”
人们将酒店门口垃圾桶里的垃圾倒了出来，纷纷往普慧艳的身上扔，甚至往她的脸上砸，王朝大酒店门口弥漫起无法形容的恶臭。
警察厅经济侦查局会议室，针对是否对普慧艳实施逮捕吵翻了天。主张逮捕的人占三分之一，主张不逮捕的人占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保持沉默。三分之二的人质疑三分之一的沉默，“当好人最容易，不表态。”
沉默的三分之一突然叫道，“逮捕就是一张纸，普慧艳拿不出钱来，抓了又如何？”
一辆奔驰跑车风样的冲了过来，停在酒店门口，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子从跑车上走了下来，长长的腿像是从天空中伸了下来，顿时收揽不少男子的眼睛珠子。
女子下车，就从身上掏出了证件，高声用乌克兰的腔调说着汉话，“我是普慧艳女士的私人律师，阿赫玛托娃博士，我们‘无敌’律师团全权代理普慧艳女士的所有法律事务。一切问题通过法律解决，如果你们再对我的当事人进行语言以及身体的攻击，那，我们法庭上见。”
阿赫玛托娃说完，迈着她的大长腿走到普慧艳面前，“亲爱的，我还是来晚了，让你受欺负了，”说着，两人拥抱在一起。
三个女子到了电梯门口，电梯的门打开了，李清照说道，“现在的机械还是没有云梯自在，俺总是不习惯，告诉奴家你们到几楼？”
普慧艳耐着性子答道，“一百零九层，王朝大酒店是秋市的地标式建筑。”
话音刚落，李清照从窗而出，直上云天，阿赫玛托娃问道，“这是你们公司的第几代机器人？真是不可思议。”
她们下了电梯，来到总统套房门口，李清照已经坐在房间里了，普慧艳感叹，“现在的特工，都执行星际任务了，难怪这样厉害，不用钥匙也能进屋，可为什么就找不到徐印钱呢？”
普慧艳和阿赫玛托娃公司清算话题还没有开始，李清照就摊开手心，捏着指头掐算，对阿赫玛托娃喊道，“请扫一下三维码，查询一下你的灵魂估值，你叫什么，阿，阿，阿赫玛托娃，你帮战犯每作一次无罪辩护，你的灵魂估值经过兑换，就变成有罪十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已经跟十名战犯作无罪辩护，经过估值换算，也就是说，你现在有罪一百年，而这一百年的罪，如果你要赎罪的话，要经过两百年的漂洗，你得从无间地狱的一只臭虫开始重新的轮回……”
阿赫玛托娃对李清照喊道，“停，停停。”转头问普慧艳，“你从哪里带回来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