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陨石之夜

秋夜的风卷着桂花香钻进天文台的百叶窗时，欧阳靖正蹲在望远镜前调试赤道仪。屏幕上的星图泛着幽蓝，猎户座腰带的第三颗星突然闪了两下——这是他连续第三周在零点后观测到异常天象了。

“小欧阳，又在捣鼓你那破望远镜？”值班老师老陈抱着一摞文件晃进来，“明天还要交陨石样本分析报告呢，别熬太晚。”

欧阳靖抬头笑：“陈叔，您说上周掉在城郊的陨石？我取了点碎屑做光谱分析，发现它的硅含量比普通陨石高37%，更像……”他顿了顿，“更像人工合成的晶体。”

老陈打了个哈欠：“行了行了，别整那些玄乎的。赶紧收拾东西，我锁门了。”

等老陈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欧阳靖的目光重新落回屏幕。望远镜自动追踪的目标突然偏离了猎户座——那是片从未记录过的星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地球靠近。

“叮——”

放在桌角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同社团的林小夏发来的消息：【天文馆群里说，有不明飞行物进入大气层！坐标在你学校后山！】

欧阳靖的手一抖，咖啡杯砸在操作台上。他抓起外套冲出门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了风声。

后山的空地上，橘红色的火球正在坠落。

它比流星慢得多，拖着淡蓝色的尾焰，像颗被揉皱的玻璃珠。欧阳靖跑得太急，鞋跟卡在碎石里，整个人摔进草丛。等他抬头，火球已经停在十米外的空地上，表面流转着幽蓝的光纹，正缓缓裂开。

“那是什么？”他屏住呼吸。

裂纹中渗出的光越来越亮，突然，一道人影从光里走了出来。

银色的铠甲覆盖全身，胸口的彩色计时器跳动着红光，金色的眼灯像两颗小太阳。欧阳靖认出这身装扮——是赛罗奥特曼！他看过所有新生代奥特曼的剧集，但此刻站在眼前的，是比屏幕里更真实的、带着金属冷感的战士。

“你……你是赛罗？”欧阳靖站起来，声音发颤。

赛罗转头看他，眼灯微微收缩：“你身上有源星的气息。”

“源星？那是什么？”

没等赛罗回答，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欧阳靖踉跄着扶住旁边的树，转头看见陨石坑里爬出一只怪兽——它的皮肤像腐烂的树皮，背部长着六根骨刺，每根骨刺都滴着墨绿色的黏液。

“哥莫拉！”赛罗低喝一声，“怎么会有这种古代怪兽？”

哥莫拉仰天嘶吼，骨刺突然射出数道冲击波。赛罗侧身避开，却被其中一道擦中左臂，铠甲迸出火星。欧阳靖这才发现，赛罗的动作比剧集里慢了不少，彩色计时器的红光也越来越暗。

“你受伤了？”他脱口而出。

赛罗皱眉：“别废话，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但欧阳靖没动。他想起上周在图书馆翻到的《宇宙怪兽图鉴》，哥莫拉弱点在背部第三根骨刺的连接处。他抓起脚边的石头，用尽全力砸向怪兽的右腿——

“咔嚓！”

骨刺应声而断。哥莫拉吃痛，转身朝欧阳靖扑来。赛罗刚要冲过来，却突然单膝跪地，计时器熄灭成灰色。

“赛罗！”欧阳靖脑子一片空白。他想起书包里的能量晶体——今早整理陨石样本时，他从碎片里挑出块最亮的，用红绳系在钥匙串上。此刻那晶体正在发烫，隔着布料灼得皮肤生疼。

“接住！”他把晶体扔向赛罗。

赛罗下意识抬手接住，晶体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蓝光裹住他的身体，原本熄灭的计时器重新亮起，甚至比之前更亮三分。

“这是……起源石的力量？”赛罗的声音里带着震惊。

哥莫拉的爪子已经到了眼前。欧阳靖闭紧眼睛，却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再睁眼时，他看见自己站在半空中，身上覆盖着和赛罗类似的铠甲，只是颜色更偏向幽蓝。右手凝聚着光刃，轻轻一划就切断了哥莫拉的骨刺。

“这是……我的力量？”他喃喃自语。

哥莫拉发出哀鸣，转身想逃。赛罗跃起身，用头镖砍断了它的尾巴：“别让它跑了！这是被黑暗力量污染的怪兽！”

光刃穿透哥莫拉的胸口，怪兽的身体逐渐化为光粒消散。蓝光从欧阳靖身上褪去，他踉跄着摔在地上，钥匙串上的晶体碎成了粉末。

“你没事吧？”赛罗扶起他。

欧阳靖摇头，盯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刚才那是……变身？”

赛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他的胸口：“你的心脏附近，有源星的印记。”

欧阳靖掀起衣领，看见皮肤下隐约有蓝色纹路，像血管又像星轨。

“源星是光之国的前身，”赛罗的声音低沉下来，“十万年前，源星的战士用起源石创造了光之力，但后来因为内战，起源石碎裂，文明毁灭。你现在……是源星最后的血脉继承者。”

“所以那些怪兽……”

“是暗渊使徒放出来的。”赛罗解释道，“他们想收集起源石碎片，复活源星的黑暗力量。”

山风掀起两人的衣角，欧阳靖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突然想起林小夏还在社团活动室等他。“我得回去了，”他抓起书包，“明天还要交报告……”

赛罗笑了：“看来你和我当年不一样。我第一次遇到奥特之父时，可是连宇宙地图都看不懂的毛头小子。”他从手里变出块新的起源石碎片，递给欧阳靖，“收好这个，下次再遇到危险，它会保护你。”

欧阳靖接过碎片，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

“对了，”赛罗转身走向天空，铠甲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明天下午三点，市图书馆三楼古籍区，我帮你查源星的资料。”

“哎——”欧阳靖喊了一声，但赛罗已经化作光粒消失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碎片，又摸了摸胸口若隐若现的蓝纹。秋夜的风里飘来桂花香，可这一次，他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是光的味道，带着微烫的温度，在鼻腔里轻轻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