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失去的只是一条腿和半条命，老二失去的却是一顿肉包子

“建文、建武、建业！”

许红豆咬牙切齿地呼喊出那三个小畜生的名字，耳边却传来嘲杂的乞求。

“妈！您可一定要帮帮儿子啊！”

“我发誓，只要您借我钱，帮我应付了外面那群人，我以后肯定第一个孝顺您，比大哥和三弟还孝顺！”

许红豆被这声音弄得一愣，下意识坐起身，低头看向跪在自己脚前的老二宋建武。

她这是...重生了？！

重生在还没为了老二断腿之前！

想起前世里断了她生路的那一棍子，许红豆毫不犹豫地抬腿，一脚踹在了老二的胸口上。

宋建武没想到许红豆会突然发难。

他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一脚，屁股‘噗嗵’一声摔在了地上，满脸错愕地瞪向她。

“妈，你干啥踹我？！”

“踹你咋了，你个没良心的畜牲，我就该一脚直接蹬死你！你自己欠的钱，自己去还。”

宋建武懵了。

他不就是在外面打牌欠了点钱么……

妈她至于这么教训他？！

之前妈可是很疼他的......

按照他的设想，他哭的这么惨，他妈肯定心疼的不得了....

可现在，没想到许红豆居然这么不留情面，不仅打他，还要他还钱？！

宋建武本想要发怒，但看着许红豆面色冷沉的样子，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他从没见过他妈这个样子。

宋建武语气一软，‘砰’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妈，你就帮帮儿子吧。”

“我保证，我保证一定没有下次了！”

看到宋建武这副模样，许红豆的脸更黑了：“别杵在这碍了我的眼，都会赌博了。我今天，非得打断你的腿。”

说着，她抄起房里挑东西的扁担，就打了过去!

“妈、妈，不要啊，妈？”

看母亲动了真格，宋建武犹豫之下，咽下一口气，一溜烟跑向后屋，避难去了。

瞪了眼老二的背影，许红豆忍不住看向镜子里自己的容颜。

这个时候，她的丈夫才刚失踪了两年半。

她的身子骨还硬朗，腰也还是直的。

更关键的是，她的腿还没有因为要帮二儿子挡灾而瘸掉，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嘭嘭嘭”的砸门声。

“开门！”

“宋建武，老子知道你在里面，赶紧滚出来，不然老子他妈的弄死你！”

上辈子，许红豆就是为了要替这个不争气的二儿子还赌债。

最开始是贴钱，钱没了，就被外面的人上门，打断了骨头，做了整整十九年的瘸子！

想到这，许红豆忍不住握紧拳头。

外面的吼声震天响，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开始唏嘘。

上辈子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面对这群人，居然还敢挡在老二的前头。

家里的门年久失修，根本经不住两下，直接断裂倒在了地上。

很快，外面的人冲了进来。

许红豆见状，立刻扯了嗓子往后屋的方向喊：“我儿子就在那，他欠你们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随便要，随便打！”

讨债的人听了动静，立刻着带来的家伙事儿往宋建武的方位去了。

宋建武没想到，许红豆居然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给卖了。

怎么着自己也是她的亲儿子，她竟然一点不给自己活路!

可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宋建武扭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在屋里坐着的许红豆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上辈子那几个孩子，因为自己瘸腿，生病的事儿，一个个不愿照顾！

就连她临死的求救，那几个小畜生也袖手旁观！

这辈子，她也不管他们了！

此刻的宋建武在后院东躲西藏，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他被吓得像条落了水的狗，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整个牙花子都在打哆嗦。

“现，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你，你们……你们不能打我，不能打我……”

“你放屁！”

为首的人一拳头砸在了宋建武的脸上，朝着地上狠啐了一口唾沫，怒道：“就算是法治社会，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你去告老子，也得先把老子的钱还上！”

宋建武被这一拳头打得整个人都倒飞出去，脑袋磕在地上，瞬间变得蓬头垢面，狼狈不堪，满脸是血。

宋建武吃痛地叫了一声。

看着大汉们继续朝他逼近，宋建武捂着头大喊。

“别打我，我妈有我爸的抚恤金...她有钱，你们快去找我妈!”

为首的人转头看向许红豆。

许红豆看戏的目光陡然沉了下去。

果然，这一家人都惦记着她那点钱！

她压制着怒气，看向催债的人：“我手上没钱，你们可以看看，我家这啥都没有！家里的积蓄，都供我大儿子上学了！他不赚钱回来，我哪有钱。”

许红豆发话，那些催债人，上屋里简单翻了翻！

发现确实没几个东西。

再者，他们都听说过，许红豆为了供宋建文上大学，还去外面做苦力的事儿。

看着催债的人翻过东西还不走，

许红豆心念一动，接着道：“我这二儿子，成年了，又有一把子力气！你们想怎么讨债，我都不管。他成年了，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管你们是打断他的腿，还是把他卖去山里挖煤，都不要紧。”

“可以的，你这人挺通情达理！”

那带头讨债的，眯了眯眼，寻思着把宋建武卖去煤窑。

到时，每个月都能拿一笔固定收入。

听到这话，宋建武急了：“妈，妈，你不能这么做。”

许红豆扶额道：“这个儿子，你们带走，我就当没养过。”

对方人多势众，宋建武无奈之下，只好膝行上前，对着几个催债的止不住的磕头道歉，眼泪鼻涕和脑袋上冒出来的血一起顺着他那张惨白的脸往下涌：“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们放心，我一定想办法，三天之内，我一定想办法把欠你们的钱还上，别把我卖去煤窑！”

“求你们了，别这样……”

宋建武被吓得牙花子紧咬，双腿之间已是在不自觉中吓尿，只差当场昏厥。

见了他的怂样，催债的人嗤笑一声，对他甚是不屑。

对方一把抓住了宋建武的脖领子，像提小鸡子一样把他提溜起来：“三天，要么还钱，要么老子送你去山里挖煤！”

“是，是……”

宋建武忙不迭失的点头，失去了身上所有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地。

要知道，自己都这样了，他妈还在边上看着，还想要把他卖去山里挖煤！

此刻的宋建武气不打一处来，咬牙从地上爬起来：

“妈，我可是你亲儿子，你就这么看着我被那群人揍？！还想让他们把我卖到山里挖煤？”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许红豆对着眼前的不孝子呵呵一笑，“你自己作孽，凭啥让老娘给你承担？再说了，挖煤怎么了？劳动最光荣！你能去那边赚点钱，老娘也为你骄傲。”

“你——”

宋建武给老娘气得不行，可又不能和她撕破脸，只能气呼呼地走到一边生闷气。

看着他这副模样，许红豆乐了！

要知道，上辈子的时候，是自己傻。

老二欠债，她就只能用自己的全部积蓄去抵。

为了护着他，她还被人家打断了腿。

可那个畜牲却恍如无人般在后院里看着，连声都没有吱一句。

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

之后，不仅偷了她的药费继续拿去赌博，还害得她的腿本来有痊愈的可能性，却落下了终身残疾！

宋建武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

‘才受了一点伤就下不了地？妈，你不能这么自私！要知道，今年家里没收成，连口肉包子都吃不上！’

她失去的只是一条腿、半条命，以及前半生所有的继续，宋建武失去的却是一顿肉包子！

第三章：让老大教训老二

许红豆眼眶通红，咬牙忍下了泪意。

“你们爹现在已经失踪了，老娘一个人养你们仨，能给你们一口吃的就不错。”

“你自己欠债是你自己的问题，就算还不上，被外面的人打死，弄去坐牢，那也是你自己的事！”

这辈子，她绝不会再做那个为了几个孩子不求回报、一味付出的傻子！

说着，她自顾自的去厨房，给自己煎了个蛋，甚至还当着宋建武的面吃。

宋建武看着许红豆一点也没有给自己留的意思....咬着牙，气得胸口疼。

他妈今天这是什么了？！

感觉突然发疯了？

以前他碰一点皮，许红豆都心疼地马上用鸡蛋哄他了

可现在...看着他被打....还自己吃鸡蛋？？

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的宋建武，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他噌地一下窜到桌子前，想一把掀翻....

许红豆眼疾手快，挡住了他的动作....

她才吃过荷包蛋补充了体力，而宋建武，没吃什么东西不说，刚刚又挨过一顿胖揍。

此刻的他，根本不是许红豆的对手。

面对这孽子，她毫不犹豫，抬起一脚就往宋建武的伤口上踹。

“啊！”

宋建武猝不及防，直接被许红豆踹向了一旁。

他灰头土脸地摔在院子里，嘴巴里还啃了一口的泥。

方才催债的人来闹了一通，宋建武又被许红豆一脚踹出来。

要知道，他们知道宋家娘子最疼她儿子了。现下，事情闹大！

周围的邻居三三两两地，跑出来看热闹，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是咋回事，老宋家的女人疯咯？”

“瞎说，这怎么能怪许婶？你们没瞧见刚才催债的人？分明就是宋建武不懂事！”

见有人好奇，宋建武眼珠子一转，已经十八岁的大男人坐在地上就开嚎：

“妈，我欠了钱，你不帮我还债也就算了，你还提主意让他们把我卖去山里挖矿，你这心，怎么那么狠啊！”

听见宋建武哭嚎，村里向来多事儿的刘寡妇立刻在旁边帮腔：

“哎呦喂，你们快看哟，宋老二这一脑袋的血，这姓许的婆娘是真的在把自己儿子往死里整啊！”

“她为了钱，竟然想把二儿子卖去山里挖矿！”

“这人怎么能这么狠心，这虎毒还不食子嘞！”

“你家建武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还怎么跟你家老宋头交代啊，不怕他到了下面怪你噻？”

听见宋建武颠倒是非，许红豆冷笑一声，故意抓乱了自己的头发，跟着走了出去。

“刘婶子要是觉得我教训得不对，正好你家也没个儿子养老送终，不如我就把这孽障过继给你得了！以后就让他跟你的姓！”

“还有，要不是因为他失踪，我也不至于要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

“我家那口子就算有什么不满意的，也得憋着，怪谁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许红豆说着，就要把宋建武往刘寡妇的方向推搡。

“我，我就是瞎说的，你管你的，别往我身上扯……”

刘寡妇见了，立刻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宋老二是个什么货色，村里人可都是门清的。

她就是好热闹，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就在这时，宋家老大宋建文回来了。

他一进屋，就看到一群人正围着他家转，当即心里一惊，冲了上来：“妈，这都咋回事啊！”

自从宋建文两年前考上了大学，他就很少回来乡下。

他很嫌弃自己乡下出身，一提到这事就膈应。

他穿一身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的确良衬衣，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一副文化人的模样。

自打听说老二在外面欠下赌债，追债的人都追到家里了，宋建文就立马往回赶。

生怕自己回来了晚了，许红豆就把家里的钱都给了宋老二还债。

如今看见宋建武鼻青脸肿的摔在地上，宋建文偷偷松了口气。

看到自家大哥，宋建武立刻找到了主心骨，抓着宋建文的大腿哭嚎：“哥，妈疯了，妈要打死我，咱俩可是亲兄弟，你可得帮帮我啊！”

宋建文一脸嫌弃地将自己的裤腿从宋建武的手心里拔出来。

“你，你这伤是妈打的？”

“不然呢，我还能骗你不成？！”

宋建文有些难以置信

妈的性子是再温和不过了。

平日他们三个就是做了再惹她生气的事，她最多也就是唠叨几句....

但还是该拿钱拿钱，该求人求人.....

这……怎么就突然转性了？

宋建文眉头微蹙。

但他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见自家老妈的询问，

“老大，既然老二也说了让你帮忙，那你就当着邻居的面儿评评理，你弟弟做的到底对不对！”

许红豆淡淡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宋建文。

她的这个大儿子，脸上粘上毛比猴子还精。

平日里遇上事，总在旁边打马虎眼，谁也不得罪，只让她做坏人。

宋建文有些尴尬，下意识推了下眼镜：“这事……当然是二弟做得不对！”

开玩笑，他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向着个赌徒说话。

“二弟啊，不是大哥说你，你都老大不小已经成年的人了，就算不能帮妈干活，也不能在家里添乱啊！”

宋建武被宋建文骂得一张脸黢黑。

旁边看戏的许红豆还不忘要往火里添柴。

“之前妈体谅你们没了爹，对你们的行为都多多少少沾了点纵容。”

“现在妈想明白了，想要小树成材，就得做个严母！”

“俗话说得好，小树不打不直溜，妈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老二，以正咱宋家的家风，免得到时候连累了我家建文在城里因为家里的这点破事儿被人笑话。”

许红豆边说边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递到了宋建文的手里：“都说长兄如父，你也是家里最有文化的，既然要教训弟弟，那你就来做个表率！”

老大最爱面子，这种事，她下了命令，宋建文肯定会当着众人的面对宋建武动手！

到时，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

这事儿让周围瞬间安静。

谁都没想到，许红豆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妈……”

“怎么，你不肯？还是你打心眼里觉得，你二弟做得没错？”

“没，当然不是……”

宋建文一脸尴尬，为了自己的‘好名声’，他只好咬牙，对着眼前的弟弟重棍出击。

“建武，你个不孝子，今天我就代替爹好好教训教训你！”

“啊！”棍子落在宋建武的后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尖叫出声，“哥，连你也跟着她一起对付我！”

“少废话！还不赶紧给妈道歉！”

“啊！”

看着老二被老大按在地上教训，许红豆这才觉得，自己胸口处郁积的那口怨气散去了一些，终于能让她顺畅地出口气。

等老大将老二教训得差不多了，许红豆这才满意地点头：“行了，今天就这么着吧，给你弟弟也留点体面，让他自己在外面反思吧。”

宋建文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小心翼翼瞅着许红豆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反常。

“肯定是因为老二平日里不争气！”

宋建文喃喃自语，想到平日里最让许红豆骄傲的就是自己，他瞬间又自信起来，抬脚追上了许红豆的步伐，笑着道：“妈，我这次回来，一来是家里出事了我怕您有危险，二来是我读大学的生活费不够了……”

见许红豆面色未改，宋建文犹豫了两秒，又继续说道，“还有，我们学校最近下了通知，说成绩好的有机会能去外国留学……”

“我要是有机会能去国外，肯定能给咱老宋家长脸，到时候我光宗耀祖，妈，您脸上也有光不是？”

“就是这去国外的钱……”

宋建文欲言又止，故意撒娇一样，一把抓住了许红豆的手臂。

第四章：想要钱？没门，自己挣

许红豆看了眼大儿子满脸真诚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妈要是出了钱，你以后可会养我？”

要知道，前世的许红豆为了能送大儿子出国，她把自己傍身的三万块钱，全给了大儿子！

可到了需要的时候，自己找他用，却听不到一个响来，甚至还联系不上人。

之后的她为了给二儿子还赌债，愣是一个人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干活。

可他欠的钱太多了，她怎么都填不上那个窟窿，这才被要债的打瘸了腿。

她可是足足有三万块钱。

这笔钱，放在她们现在这个年代，对哪家来说不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时，宋建文的话脱口而出：“当然了妈，你养我们小，我们养您老不是应该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心里，却只是惦记着那三万块钱。

要知道，刚才他跟宋建武动手，除了爱面子外，还是想要拿家里的钱出去镀金。

宋建文的话让许红豆翻了个白眼：“这么说，你愿意养我？”

“我、我当然愿意了，妈，您这话是啥意思，还怕我到时候有出息了不管您？”

“这可说不准。”

许红豆笑着搓了搓自己打满了补丁的衣裳的衣角，死在火里的时候，她穿的也是这件衣裳。

见许红豆居然完全不相信自己，宋建文有些气恼，却硬着头皮忍着：“妈，我知道您心里面因为老二不爽，但您放心，我绝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我以后绝对会养您，要是我不管你，我就遭天打雷劈！”

“轰——”

外头忽然炸了个闷雷。

宋建文尴尬得脚都快把鞋底子扣穿了。

许红豆呵呵一笑：“行了，你也别说了！老天都看不下去！我给你出学费，能讨得到什么好？之前你说寒暑假的时候在外面上班，赚了钱会孝敬回来，结果就是一去不复返！每次回来，或者联系我，不是要钱就是要钱。”

“你也知道，之前为了你的学费，我操碎了心！但现在，我年纪也大了，干不动了。”

“要知道，你读大学的时候也成年了，成年人就应该对自己负责！你的那些学费，算我借你的，你什么时候还？！”

“还钱？”听到母亲的话，宋建文愣在了原地！

要知道，她以前都可疼自己了。

可现在，她居然要自己还钱？

“怎么，你不愿意？”

这会，当着众人的面，许红豆接着道：“你们看看我这大儿子，出去一趟，家里人都不顾了。大家都说他在城里城里怎么风光，我只是找他要点钱，帮家里老二老三渡过难关，他居然……”

听到这，宋建武心里也只犯嘀咕：“难怪母亲不愿意帮忙，原来是把钱都给大哥读书了。现在他还找母亲要钱，怕不是想借着出国，把钱拿着，最后一走了之。不，不行！”

想到这，宋建武接着道：“母亲说得对，你要想出国留学，先把我和老三的事情处理好再说！不然，休想。”

看到二弟这么说，宋建文整颗心都凉了：“好……好，这个钱，我打了工还。”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想到自己刚才反驳的时候，宋建武还在旁边搭话。

难道说……

刚才妈不给自己钱，是因为钱已经给老二还债了？

想到这，他眼底一黑，眼睛直勾勾瞪着老二。

宋建武因为刚才被宋建文打了几棍子，看他瞪着自己，心里就更不爽了。

“妈，你看大哥，他还瞪我呢。照我说啊，妈说得对，大哥这事就是不占理，他都成年了，就应该自己养自己。不管是打工还是干啥，这些年用您的学费和生活费，他都得还。”

“你……”

宋建文见老二不分青红皂白的跟自己吵吵，脸色很不好。

当即准备再教训教训他，就在宋建文按捺不住的时候，站在一边的许红豆呵斥道：“够了，我还在这呢，闹什么闹？要是现在没啥事，就都别站着了，去地里干活！”

“去地里干活？妈，我刚从大学回来还没休息，您就让我干活！”

宋建文的话让许红豆白了他一眼：

“怎么，大学生就不能干？你刚才还说打工还钱呢？要不，你现在就把我给你干苦力赚的生活费还了，这活，我不让你干。”

宋建文蚌阜住了，陷入了沉默！

宋建武就不服了：“我刚才被要债的训了一顿，我不想干。”

“不想干，我现在就把你给那些要债的送过去！”

听到这话，他也怂了：“妈，你别这样，我、我干还不行嘛？”

......

下午上工的喇叭响起，宋建文和宋建武拿着锄头去了地里。

许红豆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

刚开始，两人挥锄头挥的挺快，不一会，他们就感觉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而且，这也太晒了....

宋建文和宋建武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就打算扔下锄头，准备开溜....

“你们要去哪？”

监工的许红豆一个眼疾手快，扼住了两人命运的后脖颈。

第一次干如此简单的活，许红豆感觉自己耳清目明，身心畅轻。

但第一次干农活的宋建文和宋建武两人，喘着粗气，额头上都是汗珠。

宋建文看着许红豆，露出了一个快哭了的表情，

“妈，太累了，我就歇一会......”

在旁边连连点头。

许红豆瞥了两人一眼，“就这么一会就累了？！老娘我可是整整干了好几年。”说着，她狠狠瞪了二人几眼，“怎么就你们累啊，我不累啊？”

此时就连路过的乡亲们都看不下去了。

他们看到两兄弟那懒包模样，忍不住开口了。“就是，建文建武啊。你妈为了养你们，这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村里哪有想你们这样的大小伙子，啥也不敢，天天在家躺着等着喂的。”

“就连七八岁的小孩，人家干的都比你们好~”

虽然宋建文和宋建武两兄弟懒惰之极，但是别人都指着鼻子批评他们了，他们也只能坚持干完。

……

傍晚下工的时候，还在读高中的老三宋建业回来了。

这个老三是，许红豆最后生的。

当时生老三的时候，她因为是龙凤胎有些难产，以至于后面出来的老四才出了娘胎就没了呼吸。

这件事儿，一直都让许红豆愧疚不已。

每次一看到老三，她就会想起自己苦命的幺女，所以一直以来都对老三偏疼得不行。

宋建业才进门，也不管屋里头发生了什么，直接就往厨房里跑。

往日里，许红豆因为心疼宋建业体弱。

每次他周末回家时，许红豆都会把家里的鸡蛋留给他补身子。

可这一回，宋建业在厨子里翻了半天都没见着鸡蛋，就只瞧见了两个冷馒头摆在那里。

第五章：恋爱脑的宋建业

看到这剩下的东西，宋建业瞬间就急了，跑进来怒斥：“妈，我的鸡蛋呢！”

“我吃了。”

听到这话，他心里有些不服，嘴里却是另一番话：“妈，你知道的！你给我煮的蛋，是我要留给薇薇的！你之前也说，一直想看着哥几个成家立业，现在有个未来媳妇，怎么能不紧着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