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归旧时
- 成为流放对照组后,我直登御台
- 又又加
- 2054字
- 2025-07-11 10:37:22
“二小姐可真惨,还没掀盖头呢,就要去流放了。”
“何故?”
“二小姐与裴二公子成亲当晚,裴家谋反,明日一早就要去流放了,这你都不知道?”
“王妃不是把人接回来了?”
“谢天谢地,她一走,我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你们休要过早欢喜,王妃想来一招偷梁换柱,让大小姐替着去。”
“真不干人事。”
……
“放肆!敢妄议主子,拖下去杖杀。”姜容琅摸着脑袋,心道:自己不是磕到头,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渣爹的怒吼,难道渣爹也死了?
“阿姊,你对我再不满,也不该让任由下人散布我的谣言,毁我名声啊。”
姜容琅打量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心下暗惊:她竟回到了两年前。
三天前,姜容琅的妹妹姜容珠,嫁给了裴家长房次子裴隐,然当夜,宫闱惊变,太子与裴皇后欲弑君夺位,皇帝平乱后,皇后、太子相继自尽,裴崔两家作为太子党被牵连流放至祁道。
此地重峦叠嶂,距京三千里,流放者怕是九死一生。
事发不久,宁王妃就把姜容珠捞了回来。
然明日一早,流放之人便要出发了,姜容珠抵死不愿前去。宁王妃心疼女儿体弱多病,计划让姜容琅顶替。
即便裴家人发觉此事,又能如何?怕是只能装聋作哑,还得感激宁王府没有落井下石。
宁王也暗藏私心,宫中的皇帝等着他表态呢?他舍弃一个女儿,既向皇帝以示臣服,又成全了自己的好名声。
“王府后院,皆由王妃掌管。她们所言,岂是我能左右?”姜容琅反问。
“你!”姜容珠看着姜容琅不解的神情,本想破口大骂,她忍住了,噗通跪地,言辞恳切道:“好阿姊,妹妹求你,你便跟着裴家一起走吧。裴隐长得又好,文武俱佳,我愿意成全你们这段姻缘。”
“珠儿!”宁王妃心疼道,她的女儿怎可跪地求人。
“婢子所言,莫非句句属实?”姜容琅凑近姜容珠的光洁的面容,恍然大悟道。
姜容珠眼见姜容琅不为所动,接着劝:“阿姊,裴隐是个好郎君,他一定会善待你的。等到了祁道,你们男耕女织,不比你进了京中男儿的后院,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强?妹妹这般想着,还有些羡慕阿姊呢。”才怪,祁道穷苦至极,哪比得上京中的锦衣玉食?她才不愿意去受罪。再者,皇伯伯杀了裴隐的父兄,他万一半路杀了自己怎么办?这种苦,还是让姜容琅受着吧。
“倘若真如妹妹所言,这样淳朴舒坦的日子,还是你自己过吧,姐姐可受不起。”姜容琅善解人意道,“妹妹知道的,阿姊向来不夺人所好。”
姜容珠气急败坏,猛地后仰,噌地站起来:“姜容琅,你——”话音未落,似乎是气急了,晕在丫鬟碧桃的怀中。
“珠儿!”宁王妃端庄的面容瞬间变色,宁王也换上一幅忧心忡忡的表情。
“来人,将小姐带下去。”
姜容珠被搀回明珠阁。
“你个白眼狼。”宁王狠狠一甩袖管,扬起手掌作势欲掴。宁王妃立在侧旁,冷眼旁观,姿态倨傲。
姜容珠抬臂挡住,宁王身形不稳,脚下踉跄,挂不住面子:“还敢躲!”
萧侧妃慌忙赶来,进门便撞上这一出。
“你个贱妇,一定是你挑唆她逃的。”宁王抬脚朝着萧侧妃狠狠踹上一脚。
姜容琅舔了舔破裂的唇角,喉间涌上铁锈味。
她回忆起前世,当时她被立刻扇晕了。醒来发现,自己没被送去流放,阿娘却变得又疯又哑。
“姜容琅,你要知道,倘若不是我儿念及你们二人的姊妹之情,将这桩婚事退让于你,你怕是做不到正妻?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宁王妃傲慢地说,“像你和你娘这样的,也就是个做妾的命。
姜容琅气笑了,背信弃义,说得这么好听,还不忘羞辱阿娘和自己一番。话说,渣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这么垮了,女儿只配给人家做妾?
宁王默许了这场荒唐的羞辱。
“宁王殿下,皇帝的胞弟,他的女儿只配做妾,我久居王府,竟不知王爷已经沦落至此。”姜容琅昂首,近乎挑衅地看着宁王。
“孽障,怎么跟父母说话?”宁王喝到,“萧笙凝,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教出这么一个目无尊长,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男人暴怒的吼骂声在耳边响起,他扫视四周,被他看到的仆人立刻低下头,突然他停住了,他阴沉地望着摔倒在地的萧侧妃,冷声道:“来人,将萧侧妃押下去掌掴,什么时候郡主答应了,什么时候停。”
“是。”
“慢着,我去。”姜容琅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这才识相。”宁王细细打量这个内敛的女儿。月光倾泻而下,映得她面容明艳无双,不同于萧侧妃的清秀典雅,她美得张扬恣意。
宁王突然有点后悔了,这样貌美的女儿送去流放倒是有些可惜了。
姜容琅避开他审视货物般的目光,胃里一阵翻搅。
趁着众人放松之际,“噌”姜容琅猛地抽出侍卫的长剑。萧侧妃原是将门之后,自姜容琅幼时,她便悄悄请人教女儿习武。
电光石火间,剑已经架在了宁王的脖子上,紧贴他的大动脉。
“王爷!”宁王妃忧心道。侍卫已然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你,你——”宁王欲抬手将剑向外推推,这个女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么就会武功了呢?想着,他怒目圆睁,望着萧侧妃,“萧笙凝,你没废?你竟教她武功?”
“我废没废,王爷不应该最清楚吗?还是您亲自动的手呢,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萧侧妃冷笑道。
怪不得,怪不得阿娘身为将门之女,自己却使不出一招半式。姜容琅听了,紧紧咬住嘴唇,更加用力地挟制住渣爹。
“孽障,你难道想要弑父吗?”宁王脸色铁青,额头直冒冷汗。
“父王还是小心些为妙,刀剑无情。”姜容琅轻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