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轮滑场的童趣与成长

团建的烟火气还没从记忆里完全消散，新的学期就带着一群萌娃，像小炮弹似的“炸”进了妍妍的轮滑课。周三下午的阳光格外温柔，透过轮滑场的玻璃顶，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妍妍刚把印着卡通小熊的“轮滑课”牌子挂好，就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奶音，瞬间让空旷的场地热闹起来。

门口先探进来个圆乎乎的小脑袋，是三岁半的球球。他穿着蓝色的背带裤，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抓着妈妈的衣角，眼睛却像小雷达似的，滴溜溜地扫过场内摆放整齐的轮滑鞋，好奇中带着几分怯意。紧接着，六岁的双胞胎姐妹花——朵朵和果果，像两只活力满满的花蝴蝶，一前一后扑了进来。朵朵扎着高马尾，手里抓着一只粉色轮滑鞋，脆生生地喊：“妍妍老师！我要穿这个！粉粉的最漂亮！”果果则跟在后面，抱着另一只同款轮滑鞋，小脸蛋憋得通红：“我也要！姐姐不能抢！”最后进来的是四岁的小宇，他穿着灰色的运动服，抿着嘴，背着手，眼神怯怯的，脚却不由自主地往轮滑鞋堆那儿挪，像只谨慎的小松鼠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小朋友们，先到这边来，跟妍妍老师做热身哦！”妍妍蹲下身，举起戴着卡通手环的手，像指挥小乐队似的轻轻晃动。可刚一开口，状况就来了——球球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小腿蹬着地面不肯往前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嘴里还含糊地喊着“妈妈抱”；朵朵把胳膊甩得像小风车，幅度大得差点打到旁边的果果，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儿歌，完全没跟上节奏；果果倒是想认真做，可动作幅度小得像小猫伸懒腰，胳膊抬到一半就落了下来；小宇更绝，直接蹲在地上，用手指戳着地板上的小蜘蛛，仿佛那是全世界最有趣的东西，对热身完全没兴趣。

妍妍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个会发光的小哨子——那是团建时小朋友送她的小礼物。“嘀——”清脆的哨声响起，果然把所有小朋友的注意力都吸了过来。“现在，我们都是小企鹅哦！”妍妍把双臂夹在身体两侧，踮着脚尖小步往前挪，走路的样子憨态可掬，“小企鹅走路要摇摇摆摆，这样才不会摔跤呀！”朵朵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学着妍妍的样子摇起来，动作夸张得像个不倒翁，逗得大家都笑了；果果也跟着模仿，虽然摇得没那么夸张，但总算跟上了节奏；球球还在抽搭，可眼睛却盯着妍妍的动作，小手悄悄松开了妈妈的衣角，也忍不住偷偷晃了晃身体；小宇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试探着把脚往外撇了撇，像极了一只刚学会走路的小企鹅。

热身结束，到了穿轮滑鞋的环节，场面更是乱成了一锅粥。球球的胖脚卡在鞋里，怎么都塞不进去，急得直蹬腿，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嘴里还嘟囔着“鞋鞋坏了”；朵朵和果果为了谁先穿粉色轮滑鞋吵了起来，朵朵把鞋抱在怀里，果果伸手去抢，差点把鞋扔到对方脸上；小宇倒是安静，乖乖坐在小椅子上等着，可妍妍帮他系鞋带时，才发现他的脚因为太紧张，绷得像块硬邦邦的小石头，脚趾头都蜷缩着。

妍妍耐着性子，先走到球球身边，轻轻握住他的脚：“球球乖，我们跟鞋鞋做朋友好不好？妍妍老师给你唱《数鸭子》哦！”她一边慢慢调整鞋子的位置，一边轻声唱着“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球球的哭声渐渐小了，注意力被歌声吸引，脚也慢慢放松下来，终于顺利穿上了鞋；接着，妍妍又走到朵朵和果果面前，笑着说：“我们玩石头剪刀布吧！赢了的小朋友先穿，输了的小朋友可以帮老师拿袜子，好不好？”两个小家伙立刻点头，乖乖地玩起了游戏，最后朵朵赢了，开心地穿上鞋，果果也没闹，乖乖地帮妍妍递起了袜子；轮到小宇时，妍妍从包里拿出块软乎乎的小布，塞进他的轮滑鞋里：“你看，这是给小脚丫准备的小枕头，这样穿起来就不难受啦！”小宇摸了摸鞋子，又看了看妍妍，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脚趾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终于，所有小朋友都穿好了轮滑鞋。妍妍牵着他们的手，慢慢往护栏边走去。球球刚站起来就“咚”地一下坐在了地上，屁股着地的瞬间，他愣了一下，然后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索性直接用屁股在地上挪着走，像个小陀螺似的；朵朵像只撒欢的小鹿，刚抓住护栏就迫不及待地往前滑，可没滑出半米就因为重心不稳，“啪”地摔了个屁股墩，她却毫不在意，爬起来拍了拍裤子，继续往前滑；果果更勇敢，直接松开了抓着护栏的手，结果“砰”地一声撞在了护栏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哭，还对着妍妍比了个“OK”的手势；小宇最谨慎，双手死死抓着护栏，手指都泛白了，一步都不肯挪，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滑得最欢的朵朵，眼神里满是羡慕。

“小朋友们，我们来玩‘小火车’游戏啦！”妍妍滑到最前面，张开双臂，“妍妍老师是火车头，谁能抓到老师的衣服，谁就当小火车厢，我们一起开火车好不好？”朵朵立刻来了劲，拼命往前滑，速度快得像阵风，结果“哐”地一下撞在了妍妍的后背上，乐得直拍巴掌：“我抓到啦！我是第一节车厢！”果果紧随其后，可因为转弯太急，没控制好方向，直接摔进了朵朵怀里，两人滚作一团，笑成了一团；球球看到大家玩得开心，也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护栏慢慢往前蹭，小短腿倒腾得飞快，像只努力奔跑的小企鹅，嘴里还喊着“等等我！我也要当车厢！”；小宇看大家都玩得那么开心，终于松开了一只手，试探着往前滑了一小步，又赶紧抓回护栏，可这次他没蹲下去，而是悄悄把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玩了一会儿“小火车”，接下来要练刹车了。妍妍拿来彩色胶带，在地上贴了一条弯弯的“小河”，又拿出几个小鸭子玩偶放在“河”对岸：“现在，我们都是小青蛙，要‘呱’地一下跳过去，停在小鸭子身边哦！”她示范着把脚后跟往外撇，稳稳地停在了“河”对岸，还模仿青蛙叫了一声“呱”。朵朵学得最快，立刻模仿着妍妍的动作，脚后跟一撇，虽然力度没掌握好，直接冲过了“河”，但还是开心地扭头做了个鬼脸：“我跳过来啦！”果果也跟着试了试，可刹车时没站稳，来了个“劈叉”，自己先乐了，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球球努力地把脚往外撇，可因为力气太小，只滑出了一点点距离，急得直喊“老师老师！我的脚不听话！”；小宇这次没再犹豫，他认真地看着妍妍的动作，然后慢慢把脚往旁边移，身体微微前倾，虽然速度很慢，但真的稳稳地停住了！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还自己拍了拍手。

中间休息时，妍妍端来装着小饼干和果汁的托盘——饼干是动物形状的，果汁是鲜榨的橙汁，都是她特意为小朋友们准备的。球球一看到饼干，立刻跑了过来，抱着饼干盒不撒手，塞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囤粮的小松鼠；朵朵和果果分享着一杯果汁，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亲密得像一个人；小宇小口小口地吃着饼干，眼神却一直跟着妍妍，看到妍妍忙着收拾东西，还主动把自己的果汁递了过去：“老师喝。”妍妍心里一暖，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小宇真乖，老师不渴，你喝吧。”小宇的脸“唰”地红了，低下头，却把手里的饼干掰了一半，往妍妍嘴边送。

后半节课要练转弯，这对小朋友们来说难度更大。妍妍用彩色的小圆标在地上摆了个“S”形，还在每个小圆标里放了一颗糖果：“我们现在是小蛇，要钻过山洞才能吃到糖果哦！钻山洞的时候，身体要跟着山洞的方向转，不然会撞到山洞壁的！”她先示范了一遍，灵活地钻过一个个呼啦圈，最后拿起糖果，对着小朋友们晃了晃。朵朵像颗小炮弹，“嗖”地一下就钻了过去，还得意地在最后一个呼啦圈里转了个圈，拿起糖果对果果做了个鬼脸；果果跟着钻，却因为太着急，碰倒了一个小圆标，她吐了吐舌头，赶紧把小圆标扶起来，然后继续往前钻；球球小心翼翼地挪着，嘴里还念叨着“左左，右右”，每钻过一个小圆标就会开心地拍手，虽然速度慢，但没碰到一个小圆标；小宇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抓着护栏的手，学着妍妍的样子，身体微微向转弯的方向倾斜，脚慢慢跟着移动，竟然真的顺利钻过了第一圈的小圆标们！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眼睛里闪着光，又继续往前钻，这一次，他的动作明显熟练了很多，顺利地拿到了最后一颗糖果。

下课铃响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把轮滑场的地面染成了温暖的金黄色。朵朵和果果还在追着妍妍问：“妍妍老师，明天还能玩小火车游戏吗？”球球抱着妍妍的腿，不肯让妈妈牵走，嘴里还喊着“还要滑还要滑”；小宇站在门口，回头望了望轮滑场，又看了看妍妍，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小小的糖果，塞到妍妍手里，才被妈妈牵走。

妍妍看着他们的背影，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却暖乎乎的。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糖果，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呼啦圈和轮滑鞋，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这些孩子就像刚破土的小芽，有的冒得快，有的探得慢，有的活泼好动，有的安静内敛，但只要给足阳光、耐心和陪伴，总有一天，他们都能在轮滑场上，像风一样自由滑行，感受速度带来的快乐。

而她要做的，就是那个陪着他们慢慢长大的“园丁”。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还要根据每个孩子的进度调整教学方法——给球球准备更可爱的卡通贴纸，鼓励他大胆尝试；教朵朵和果果更复杂的滑行技巧，满足她们的好奇心；多和小宇说话，帮他变得更开朗。虽然每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状况，会累得嗓子沙哑、腰酸背痛，但每当看到孩子们脸上纯真的笑容，看到他们一点点进步，妍妍就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夕阳下，妍妍开始收拾场地，把轮滑鞋一双双摆好，把呼啦圈一个个叠起来。晚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她仿佛又听到了孩子们的笑声，看到了他们摇摇晃晃滑行的身影。她知道，这只是轮滑课的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欢乐和挑战在等着她，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陪着这些孩子，在轮滑场上，一起书写属于他们的童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