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还是我吗

月影点了点头，将霜霜丢进了意识深处，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卧室，看向了在客厅等待着的顾随，“谢谢。”

顾随看向月影，眼神中神色有些复杂，“不客气……”

月影看着顾随的表情，皱起了眉头，“出什么事了吗？”

顾随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只是我看见的未来太多了……”

“嗯？”月影打开了饭盒，再次看向顾随，“所以呢？”

顾随看向月影，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我……”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

月影皱起了眉头，她从顾随的眼睛之中捕捉到了一抹十分奇怪的神情……她从未在任何人眼中见到过……

月影顿了一下，又回想到了什么，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种神情，但是在哪里来着……她记不起来。

“影……”残年看着月影抿紧了唇，“你……怎么了吗？”她感觉到，月影似乎对顾随的眼睛很关注，她盯着那双眸子发呆了……

顾随也看着月影的眸子，想在其中找到一丝关心之类的，但没有，她的眸中似乎只有探究与好奇……

“啊？”月影晃了晃脑袋，“没事没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对只存在于一刹那的神情起了好奇心……

她似乎没有了绝对的理性，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月影低下头，机械化的扒饭，机械化的咀嚼，偶尔还会出现几分迷茫。

“我……怎么可能会感性……？这是不该有的……”月影想着，眉头紧皱着。

她似乎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影……？”残年在一边看着发呆的月影，神情有些复杂，“你怎么了，你的状态很不对劲……”

顾随也看着月影，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没什么……”月影回过神来，看向残年，“你快吃饭吧，等会儿该凉了……”

说完，月影又抬头看向了顾随，“我有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一下吗？”

顾随点了点头，“我尽力给出答案，你说吧。”

“假如……”月影抬起头，盯着顾随的眼睛，他的神色十分严肃，“我是说假如，我做出了与未来的自己完全不一样的选择，那么世界上就会出现选择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我’，那么，我们那个才是假的？”

“什么？！”还没等顾随震惊，残年就先震惊了，记忆中月影从来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顾随恍惚了一瞬，有些不解，“与未来的自己做出完全不一样的选择……”

“对，”月影点了点头，有些急切，“现在的你可以看到未来的我做了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那天，我做出来一些不一样的事，我还会是我吗？”

“你是指……改变未来……？”顾随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这似乎是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可每一次都受了不小的反噬。

“……”月影沉默了一瞬，思考片刻，“虽然不对，但原理是一样的。”

“这……”这个问题难倒了残年和顾随，他们听懂了，但似乎和没听懂没什么区别。

“我还会是我吗……”月影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在迷茫。

原本，她只觉得自己背后没有任何靠山，身前却是无数的对手。但这次不太一样了……她感到自己似乎在一团迷雾之中，什么都看不清，而迷雾之中，除了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该走的路在哪里，不清楚敌人会从哪里冒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来时的路为何也被抹除……她身处于这场大雾之中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和残年一起活着，独善其身都是一场奢望……

一种无力感从她心底蔓延开，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冰冷无比。

“月影……”顾随看着月影逐渐混沌的双眼有些担忧。

“影……”残年看着月影，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语气中含着无能为力，“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