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易水风寒
- 秦起:穿越者的霸业征途
- 灵影幻客
- 2286字
- 2025-04-28 23:48:09
陈长生捏紧信笺,望向窗外如钩的新月——燕国的刺客,怕是早已潜伏在咸阳城中,而他作为秦军主将,必将成为刺客的首要目标。剑柄上的螭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提醒他,这趟通往天下一统的路,每一步都踩着刀刃与鲜血。
十日后,咸阳宫惊变。荆轲捧督亢地图觐见,图穷匕见之时,秦王政绕柱而走,竟被那柄淬毒匕首划破衣袖。陈长生闻变闯入,正见荆轲被秦王佩剑重创,却仍笑骂:“竖子!燕丹太子必取你狗头!”他望着刺客眼中疯狂的光芒,忽然想起在楚地见过的巫祝——那种将生死付诸鬼神的偏执,比秦军的弩箭更难防备。
“传令下去,全城戒严。”陈长生连夜部署防务,在自己府邸周围埋下十二道暗哨,“即日起,所有外来使者须经三重验身,敢有私藏兵器者,夷三族。”他知道,荆轲刺秦不过是导火索,燕王喜与太子丹既敢行此险招,必已在易水河畔布下重兵。
果然,半月后军报传来:燕代联军二十万陈兵易水,以“荆轲复仇者”为名,竖起“血秦”大旗。秦王政拍案震怒,拜王翦为大将军,陈长生为副将,率三十万秦军北上伐燕。临行前,秦王亲手将鹿卢剑赐予陈长生:“燕人善骑射,多死士,此剑可斩荆轲之流。”
易水南岸,秦军大营旌旗如林。陈长生登上望楼,见北岸燕军阵型奇特——骑兵列于两翼,步兵居中,阵前立着百具荆轲雕像,刀疤刻画的双目竟用活人鲜血染红。“此乃‘哀兵阵’,欲激士卒同仇敌忾。”他对王翦说道,“但哀兵必骄,骄则可破。”
王翦抚须颔首:“陈将军可率五万骑兵,绕到燕军后侧,断其退路。本帅自率主力正面佯攻,引其骑兵出击。”陈长生领命而去,却在途中分出两千轻骑,携带浸透桐油的牛皮,趁夜埋伏在易水上游的峡谷中。
次日清晨,秦军鼓声震天,王翦亲率步兵方阵推进。燕军主帅太子丹果然中计,命左翼“辽东飞骑”冲杀。陈长生待飞骑过易水,立刻率军从后侧杀出,同时点燃峡谷中的牛皮——浓烟蔽日,顺风飘向燕军大营。燕军见后方起火,以为大营被袭,骑兵阵型顿时混乱。
“杀!”陈长生挺枪冲锋,麾下骑兵皆持改良后的马槊,长一丈五尺,较燕军骑刀更具穿透力。飞骑首领秦开之子秦舞阳欲举刀相迎,却被陈长生一枪挑落头盔,槊尖抵住咽喉:“你祖父秦开曾为燕破东胡,你却学荆轲匹夫之勇?”秦舞阳面如土色,弃刀投降。
正面战场,王翦趁燕军动摇,命弩兵齐射,万箭齐发如暴雨倾盆。燕军步兵阵脚大乱,太子丹见大势已去,率亲卫向蓟城撤退。陈长生不待军令,率骑兵衔尾追击,在蓟城郊外接战。他发现燕军死士惯用“钩索战术”,借房屋街巷攀爬突袭,当即命人砍断城中所有飞索,又以火攻焚毁密集民居,逼死士现身。
三日后,蓟城破。陈长生在燕王宫搜出太子丹的兵符,却不见其人。斥候来报,太子丹已携燕王喜逃往辽东,随行仅三千死士。他望着宫墙上斑驳的“燕”字军旗,忽然想起荆轲临死前的笑——那不是绝望,而是笃定秦军无法彻底剿灭燕人反抗的疯狂。
“传令李信将军,率两万轻骑追击。”陈长生将兵符掷在案上,“我军主力暂驻蓟城,整训降卒。”他知道,燕地苦寒,秦军若深入辽东,后勤必难维系,唯有让熟悉边塞的李信去终结这场逃亡。
果然,月余后捷报传来:李信在衍水河畔追上燕军,太子丹被斩,燕王喜投降。陈长生在庆功宴上接到秦王诏令,目光扫过“晋爵彻侯,食邑三千户,赐‘武安’封号”的字样,心中却无半分欣喜——地图上,齐国的临淄城仍在东海之滨闪耀,而齐王建的四十万大军,正沿着济水布防,号称“二十五年未尝兵戈”的东帝,终究要与秦军刀兵相向。
北地的寒风卷着细雪,拍打着蓟城的雉堞。陈长生独自登上城楼,望着远处百姓在秦军旗号下耕作,忽然听见城下有孩童歌谣:“易水寒,壮士死,秦兵来,六国亡……”他摸了摸腰间鹿卢剑,剑鞘上的云雷纹已被血锈浸染,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
“将军,齐使求见。”亲兵的声音打断思绪。城楼阴影里,齐国使者缩着脖子递上国书,言辞恭顺却暗藏锋芒:“齐王愿割胶东半岛,与秦结盟共分天下。”陈长生冷笑,将国书掷于火盆:“当年五国伐齐,乐毅连下七十城,齐王建可曾想过今日?回去告诉齐王,天下只能有一个王。”
使者退去后,陈长生展开舆图,指尖落在临淄城外的济水。他记得在魏国时见过的齐商,说齐王宠信后胜,贪秦国厚赂而不修战备。“济水虽宽,却无险可守。”他喃喃自语,“齐军四十万,不过是纸糊的壁垒。”
蓟城的冬夜格外漫长,陈长生在烛火下反复推演攻齐方略。忽然,帐外传来骚动,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被扶入:“将军……燕国余党……在辽东重现‘血秦’旗,自称‘复燕军’……”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陈长生盯着斥候颈间的狼牙项链——那是东胡与燕人结盟的信物。
他忽然明白,六国虽灭其四,余烬仍在暗燃。燕国的死士、楚国的公族、赵国的边军,这些散落的星火,随时可能在秦军的背影里复燃成燎原之火。而他作为扫灭六国的利刃,注定要在平定齐国之后,继续踏上清缴残党的漫漫长路。
剑柄上的螭龙纹在火光中扭曲,仿佛活过来一般。陈长生按住跳动的太阳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更漏声——子时三刻,正是当年荆轲行刺的时刻。他起身拔剑,剑光映出窗外飘落的雪花,却比剑刃更冷。
“来人,传令各营:加强戒备,明日拔营南下。”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帐中回荡,“齐王建想靠贿赂苟活?告诉他,天下归秦,是天命,也是刀命。”
雪愈下愈大,秦军大营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落在北国大地上的一串寒星。陈长生望着这点点火光,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新郑城头,那个初为屯长的自己。那时他只想在乱世中求生,如今却要亲手终结所有乱世。
鹿卢剑忽然发出清鸣,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思绪。他轻抚剑身,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不管前路还有多少易水风寒,他终将带着麾下儿郎,踏碎所有阻挡一统的荆棘。毕竟,在这架起连弩的战车上,没有人能停下,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