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公台相助，明日破敌！

长垣距离濮阳，约有一百五十余里，以曹操麾下丹阳劲卒，不过三四日即至。

曹操以别部司马夏侯渊为前锋，沿途清理小股贼众，为主力扫清障碍；以奋武司马夏侯惇主持行军，直赴濮阳城外要道。

黑山贼军纪散漫，进得濮阳城后尤其恣意，自是没有太多防备，阻拦不了这一支强军。

在城外要道处驻扎不久，有一股百余人的小军前来相投。

来人自称郡内卫国县人乐进，字文谦。他们县位于黄河以北，见有黑山贼逼近乡中，乐进乃聚集乡中勇武少年，意欲警戒乡里。

后来黑山贼渡河向南，他警戒了几日，见县内已经清净，又与这些少年赶来郡治，意图助太守击破黑山贼，却没想到郡治所在的濮阳县，早已陷落在贼人手中。

“我等在这待了数日，杀散过四五股贼人，所带粮食也已不多。却一直没有等到刘使君、王太守的恢复之军，”乐进向帐下司马曹洪禀报道，“唯有将军引义兵前来，令我等感佩不已。愿在麾下效命，以绵薄之力襄助将军。”

“我可不是什么将军，”曹洪笑道，“要见将军，我带你们去就是。”

他挺欣赏这乐进的。虽然其容貌短小，不甚出众，但能够带领这些勇武少年，能力肯定不俗。

再者，说句不太恭敬的话，他那位从兄曹操，容貌也比这乐进好不了太多……

曹操见到这乐进，也是大为欣赏，以壮士称之：

“壮士不惧贼势，能警戒乡里，赴义襄助，堪称勇烈过人！可先屈于就我中军，为帐下军吏。若有功劳，一定不吝厚赏！”

乐进连忙拜倒在地：“愿效犬马之劳。”

恰在此时，有军吏前来账中禀报，说有贼人出城来攻。

曹操笑着向曹洪、乐进笑道：“若贼人趁我结营之时前来，或许能占到一点便宜。现在我营寨已成，来了又能如何，且看我如何击破之！”

曹洪说道：“黑山贼见我来攻，内部必定纷扰推诿，岂能果断出兵呢？”

“子廉此言是也。”曹操说着，便令军吏起鼓，以左右两部同时出战，分击贼人两侧。

来攻的黑山贼左右支拙，很快败退下去。

然而，接下来的四五天里，曹操却没有急着攻城，只是操练士卒。

别部司马夏侯渊，主动前来请战，曹操向众人解释道：

“前时急赴而来，是为了截住贼人之道，避免他们继续流窜。如今成功阻住其归路，挟战胜之威围而不攻，贼人必然日渐气沮，只需数日便成溃势，可一鼓而下之。”

除了这个军事上的原因，曹操也想看看，郡中是否有士人、大族主动前来相投。

少了郡中士族的配合，他这东郡太守当得也不会容易。

直到第十天，终于有东郡东部东武阳县的士人陈宫，领着近千人前来相会。

曹操闻报，亲自迎出营外，笑着以字相称道：“公台何来之速也！”

他这真不是讽刺。东武阳距离濮阳，差不多有两百一二十里，考虑到消息传递和聚兵的时间，十天能过来已是神速。

把陈宫请进营中招待，又问了东武阳那边的情形，得知黑山贼并未侵扰，曹操顿时大喜。

陈宫解释道：“向东侵袭的黑山贼，基本都往甘陵国去了，为数约有万余。才刚入得国境没两天，即被国相刘和率军彻底覆灭。”

这句话既是解释，也包含一点催促的意思。

人家隔壁甘陵国都已经肃清黑山贼了，你曹将军何时能够破敌？

有大部黑山贼在郡内，郡中各士族到底难以安心，连秋收都不好组织。在这个时候，谁能彻底剿灭这部黑山贼，谁就能得到郡中各士族的支持。

“大司马之子，到底不凡，”曹操笑着说道，“既如此，我等岂可落于人后？有公台相助，明日即可破敌！”

“将军如此豪气，在下自当鼎力相助。”陈宫连忙举觞应道。

酒过三酬，曹操对陈宫说道：

“我观这濮阳，已经残破不堪；郡西的白马、燕县等，也饱受黑山贼肆虐，民众逃散甚多。击破城中贼人后，我欲改以东武阳为郡治，公台以为如何？”

这是他对陈宫的回报了。陈宫是东武阳人，以他家所在为郡治，今后自然是要多多仰仗的。

如今朝廷权威大失，关东、河北诸郡国纷纷各行其是。迁移郡治这样的事情，曹操现在就能决定下来。

别说郡治了，兖州的州治在山阳郡昌邑县，可兖州刺史刘岱驻在哪里呢？先是他亲信王肱所在的东郡，现在则是无有长吏的东平国……

陈宫明白这意思，当即表达了投效之心：“将军美意，在下还有何言？自当倾力效命。”

曹操再次大笑，终于感受到了几分袁绍的乐趣，心中畅快不已。

第二天，他如约出兵，以左、右两部及中军分别猛攻濮阳三门，只留回返太行方向的西门不攻，仍以夏侯渊领前部设伏堵截。而陈宫所部则部署于城东，助曹操围歼溃兵之余，也防止其向东武阳方向逃窜。

鼓声如雷，人声如沸。在这积蓄了十日之锐的攻势中，黑山贼没能坚持多久，很快开西门逃窜。只有贼首白绕料到外有伏兵，依然继续在坚持着。

然而，等到中军的乐进等人率先登城，这些贼兵也坚持不住了，争先恐后的往西门溃退。

先行逃窜的贼兵，很快被夏侯渊依托工事堵住。夏侯渊以身作则，亲自修建工事；又在贼兵被阻之后，亲自率前军锋锐，结阵杀入贼兵之中。

他大声呼喝着杀贼，无人是其对手。贼人尽皆胆寒，乃至多有互相踩踏而死者，阵势更加混乱不堪。

又有左右两部放弃城中残兵，前来协助夏侯渊聚歼溃逃贼人，只以陈宫所部进城代为清剿。而中军的曹洪、乐进等，则专心在城中围剿贼首白绕一行。

待到白绕身死授首，曹洪等持其首级，大呼“降者免死”，也参与到城西的围歼之中。

至此，剩下的黑山贼再无战意，纷纷跪地俯首，以求留下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