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飞龙在天之龟兹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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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王城前的孔雀河畔,金黄的胡杨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呈现出一片和平安宁的美丽景象。

到了永元三年(91年)秋,汉朝廷立国,已经六七十年,四海安宁,国力强盛,威振四海。

形势比人强。西域诸城邦国国君,慑于汉朝廷西域将兵长史班超等汉将的声威和压力,纷纷屈服,向大汉天子俯首称臣。

位居西北边陲,一向十分倔强、始终不肯屈服的龟兹国、姑墨国、温宿国等城国君王,经受不住汉朝廷的强大威力,也认清形势,先后归顺汉庭。

北匈奴汗国在西域全境的势力,再次遭受严重打击,只得向北,向西,不断退却,躲避汉朝廷的惩罚。

汉朝廷也顺应局势发展,重新恢复西域都护府的设置。

皇帝下旨,任命西域将兵长史班超,为新任西域都护,驻扎龟兹国它乾城;任命原司马徐干为长史,驻扎疏勒国盘橐城;立龟兹国侍子白霸,为龟兹国新王,派司马姚光,护送白霸回国,罢黜龟兹国原国王优利多。

在白霸继位龟兹国王后,由司马姚光,护送原龟兹国王优利多,回京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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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担忧交织的新任西域都护班超,端坐于龟兹国它乾城军帐中,手中握着来自东都洛阳的皇帝诏书。朝廷正式下旨,擢升将兵长史班超,为西域都护,全权负责,处理西域诸国军政事务。

数百里外,将兵长史徐干,正率三千汉军,在疏勒国的盘橐城城头,整戈待旦,加紧训练,堤防西域诸国反复。

而龟兹王尤利多的使臣特鲁多,此刻正跪在西域都护班超的帐前,膝行数步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放肆地自语道:

“班定远不过是一个靠裙带攀附的腐儒,逞口舌之争的落迫士人,竟敢在我龟兹王国地界,耀武扬威,试图废立王侯,怎么令人心服口服!”

西域都护班超,凝视着帐外龟兹骑兵耀眼的金甲,听着龟兹王尤利多的使臣特鲁多放肆的喃喃自语,指尖轻叩案牍,默默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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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班超率军,攻破姑墨王国王城时,龟兹王尤利多,不仅未曾给予汉军帮助,反而还躲在王宫深处,与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知之的使者卡西莫多密谋,将汉使司马姚光,锁入地窖囚禁。

此刻龟兹王尤利多使臣特鲁多,这狂妄之言,倒像极了当年于阗大巫师西达摩,索要汉使坐骑时的猖獗狂妄的嘴脸。

他忽然起身,案上烛火将影子投在军帐上,恍若千军万马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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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西域都护班超,亲率二十精骑,悄然抵近龟兹国的王城。

龟兹王尤利多的宠妃特斯拉,倚在朱红雕栏上,正用银匙搅动葡萄酒,忽见城下火把连成一片星河。

特斯拉认出领头的汉家将旗,浩浩荡荡舞动,正是西域都护班超的旌旗,手中的酒盏“啪”地摔得粉碎。

班超的亲兵举着火把列阵,将龟兹王城照得如同白昼。龟兹王尤利多的亲信卫队,竟噤若寒蝉,无人敢动。

“王城重地,擅闯者死!”龟兹王尤利多,裹着锦袍,冲出内殿大门,却在看清西域都护班超面容时,顿时僵在原地。这个杀害前龟兹王舒尔茨曾建的副王尤利多,此刻瑟瑟发抖,没有了此前的威风。

班超的佩剑寒光一闪,龟兹王尤利多的发辫,已被班超的利剑,削落半截。

他转头望向王座附近,侍子白霸,正安静地站在殿角。那是三年前,班超以重金,从匈奴单于手中赎回,长期在东都洛阳,侍奉汉帝的侍子白霸。

“龟兹王尤利多,勾结匈奴、弑杀汉使、荼毒生灵,按律当诛九族。”西域都护班超的声音,像冰碴般砸在青石板上。

龟兹王尤利多,突然癫狂大笑道:

“都护大人,你可知我王兄匈奴单于,已发十万铁骑?待我王兄单于大军一到,定叫你班超尸骨无存!”

龟兹王尤利多脸上的肥肉,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宽大的绣金蟒袍,随着粗重的喘息向外猛烈鼓胀。

他身后十二名持弯刀的卫士,齐刷刷跨出半步,铠甲撞击声,像是暴雨敲打着铁皮。

班超注意到龟兹王尤利多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镶满绿松石的虎符上,这是龟兹王调动军队的信符。

“汉使一个外人,也配参议龟兹政事,妄议龟兹王侯的升迁罢黜?”龟兹王尤利多,猛地将金杯摔在地上,镶嵌和田玉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他脖颈上的天狼珠项圈,随着咆哮剧烈摇晃,折射出帐内摇曳的烛火,狂妄大喊道,“我乃天山雄主,匈奴单于的义弟!你这区区都护,连我王庭的门槛,都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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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龟兹王尤利多的狂妄表演,班超十分冷静:“龟兹王尤利多,勾结匈奴、弑杀汉使、荼毒百姓,按律当诛九族。给本都护拿下!”

班超的声音,像冰碴般砸在青石板上,再次响起。

龟兹王尤利多,越发癫狂,哈哈大笑起来:

“汉使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你可知我匈奴单于,已发十万铁骑?待我单于大军一到,定叫你班超,尸骨无存!”

话音未落,城下突然传来马蹄声。龟兹贵族们惊恐地发现,竟不知何时,城下汉军已经多了三千铁骑。

班超的亲兵侍卫长班文,将龟兹王尤利多,按跪在地。班超抽出染血的佩剑,剑尖抵住龟兹王尤利多的咽喉道:

“大王这不是勾结北虏是什么呢?句句话语,都从你口中脱口而出,证据确凿!本都护倒要看看,是你的匈奴主子先到,还是这白刃先见血。”

班超怒斥龟兹王尤利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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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都护班超的指尖,在羊皮地图上轻轻划过,西域诸国的堪舆图,在班超的面前缓缓展开。

三个月前,蛮汉联军,血战姑墨城的情形突然浮现:

司马和恭的断矛,穿透了三名龟兹斥候的胸膛,弩机发射的鸣镝,在空中划出青紫色的弧线。

班超抬起头,目光却透过龟兹王尤利多膨胀的面孔,仿佛看见藏在幕布后的匈奴使团,正擦拭着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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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先帝英明睿智,知人善任。当初,在下微末之时,人微言轻,大王可知先帝,为何力排众议,赐我节杖,任由在下,统领三十六位豪杰,纵横西域?

大王可还记得,白登台单于跪迎汉使之往事?”

西域都护班超,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他左手抚过腰间漆黑的节杖,上面缠绕的牦牛尾穗,早已磨得发亮。

当班超说出“白登台单于跪迎汉使”的往事之时,帐内悬挂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嗡鸣。

龟兹王尤利多的侍从卫士,像被班超施了定身咒,越发心惊胆战。他们记得当初的那些传说:汉使持节杖经过之处,即使匈奴最勇猛的骑士,也会变成绕柔指。

但眼前的班超,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连佩剑手柄,都用绸缎缠着。

“大胆!放肆!给本王拿下汉使!违令者,诛灭九族!”龟兹王尤利多,还不服气,大吼一声,五名忠诚死士,如饿虎向班超扑来。

班超却纹丝不动,直到刀锋距喉结,只剩半寸之时,他袖中滑出的短弩,射出了三支鸣镝。

凄厉的哨声中,龟兹王尤利多的忠诚死士,像被抽去筋骨般,顿时软倒在地,钢刀叮叮当当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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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没让本都护失望。还有点男子汉气魄!”班超起身,走向龟兹王尤利多,皂靴碾过满地玉片。

当班超的手,搭在龟兹王尤利多的肩头时,这个身材魁梧的肥壮男子尤利多,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班超的这个动作,看似轻柔,实则暗藏十二道劲力,若是常人,早被震得吐血。

帐外突然传来号角长鸣。西域都护班超,转头望去,只见司马姚光带领的汉军精锐,已经包围了整个龟兹王宫,滴水不漏。

三百具连环弩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辆车上,都装载着特制的“火油罐”。这是班超用大宛马,从安息诸国,换来的秘密武器,此刻正喷出袅袅青烟,跃跃欲试。

“看大王神气,还很不服气。那就好好看看你的盟友,你的兄弟的下场吧!”班超将已经泄气的龟兹王尤利多,推到雕满天神浮雕的青铜镜前。

镜中映出门外不可一世的匈奴使者的模样,此刻他们正慌慌张张,收拾着行囊。他们的皮甲上,居然沾满了新鲜的马粪,显然是刚从草原逃窜而来的。

班超知道,这些匈奴汗国使者,根本不是来谈判的,而是准备趁夜,刺杀汉使,威慑诸国国君和汉朝廷屯垦军将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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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匈奴使节仓皇逃命,龟兹王尤利多,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突然瘫坐在地,脸上的肥肉扭成了诡异的形状。

他这才惊觉,班超中军帐外,那看似松散无序的汉军营垒,实则是用拒马、鹿砦和连环陷阱织就的天罗地网。

更可怕的是那些沉默寡言的汉兵,个个以一当十,他们手中的利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仿佛一条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具有北虏等蛮族将士,十倍的战斗力。

“现在该轮到大王你做出选择了。”西域都护班超,抽出鞘中的佩剑,剑柄上的错金铭文在烛火下闪闪发亮。这是霍去病征讨匈奴汗国时,缴获的左贤王栾提耀的宝剑,此刻却比它当年的主人更锋利。

班超的剑尖,缓缓划过龟兹王尤利多的喉结,对龟兹王尤利多劝说道,“要么跟司马姚光回东都洛阳,向大汉天子谢罪,要么成为大漠里的新祭品。

大汉天子仁厚宽容,做一个东都洛阳的公子哥儿,宫廷侍卫,还有你的吃喝玩乐,荣华富贵。否则的话,恐怕就会成为冢中枯骨,秃鹫蚕食的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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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王尤利多的脸色,由青转白,他忽然瞥见王子白霸腰间系着的玉佩,那是班超当年出使西域时,从东都洛阳带来的天子信物。

王座下的龟兹贵族,开始窃窃私语,有人默默解下佩刀,掷于地上。龟兹王尤利多,瘫坐在地,任由班超的亲兵长班文,用绳索将他捆成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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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西域都护班超,在王城大殿,召集龟兹百官,举行新王登基大典。白霸身着汉家衮冕,腰悬龟兹王玉玺,向汉使班超,行着叩首礼。

突然,龟兹王尤利多的宠妃特斯拉,猛然挣脱护驾的侍卫,扑向前来。

班超亲兵长班文的剑鞘,猛地击中特斯拉的后颈。那妇人特斯拉,踉跄倒地时,班超瞥见她裙裾暗袋里,藏着半截匈奴令符。

“奉大汉天子旨意,即日起,王子白霸,为龟兹新王,号为汉龟兹忠义侯。”

西域都护班超的声音掷地有声,“凡抗命不尊者,就是违背大汉天子旨意,犹利多之妻是鉴,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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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超转身,望向殿外,龟兹王家禁卫军骑兵,正在司马姚光指挥下,列队将龟兹废王尤利多,押往疏勒,沙漠的风,卷起他褪色的王旗,恰似西域三十六国,最后一支桀骜不逊的雄鹰。

龟兹王尤利多,被麻绳勒住的双手,仍在不停地颤抖,粗粝的绳索,深深陷进他肥胖手腕白皙的皮肤里。

当班超的亲兵,拖着龟兹王尤利多,穿过龟兹王城正殿时,他突然用额头重重地撞向廊柱,龟裂的木屑纷飞如雪。

围观的龟兹百姓,发出压抑的抽气声,几个龟兹妇女,用手捂住眼睛,孩童们缩在父辈的身后。

“你们汉人,竟敢侮辱,尊贵的龟兹君王,本王要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龟兹废王尤利多,嘶哑的咒骂,被风沙卷走,脖颈上金丝编织的绶带,早已断裂,天狼珠项圈在挣扎中歪斜着,折射出癫狂的光。

班超的亲兵,却像拖拽木石般粗暴,甚至故意踩住龟兹废王尤利多的袍角之上,让那绣满异域纹样的蟒袍,在沙地上蹭出一道道长长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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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大殿上,龟兹新王白霸的冕旒,似乎比任何龟兹王冠都要沉重。十二串明珠垂在玄色礼服前,随着他的每一个揖拜动作,发出清越的撞击声。

当这位十八岁的侍子,如今的龟兹新王,抬头望向西域都护班超时,瞳孔里还残留着被匈奴关押三年留下的阴影,但他依然恭敬地将双手,交叠在胸前,对天发誓道:

“白霸愿以白水为盟,永奉汉室。若违此盟,天诛地灭!”

突然的尖叫声,撕裂了空气。龟兹王尤利多的宠妃特斯拉,赤着脚冲出人群,猩红的蔻丹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大腿。

她身后跟着的龟兹武士,刚要拔剑,就被班超的剑鞘,再次精准地点中后颈。

那妇人特斯拉,踉跄着扑向新王白霸时,满头金步摇,撞在蟠龙金柱上,叮咚作响。

“且慢!看来有人,比你还着急,要为新王铺路。”班超突然抬手,止住要刺死特斯拉的侍卫。

他剑鞘底端,挑起妇人裙裾,半截染血的匈奴令符赫然在目,“真是一位刚烈的夫人,一心一意,欲为夫君报仇雪恨,令人可亲可佩!

你们大家,不要为难她,让她跟随她的夫君,带着孩子,一道到东都洛阳,朝见天子去吧!东都洛阳,比这蛮荒之地,富裕百倍。汉使不欺负,手无寸铁的妇人!”

大殿霎时一片死寂,龟兹贵族听着班超的话语,看着令符上熟悉的狼首纹,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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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新王白霸,却在这时开口了。他解下腰间玉佩,轻轻放在龟兹王尤利多夫人特斯拉的脚边:

“嫂子,这玉是先帝赐予龟兹王室的信物,是属于兄长的,你替我,还给兄长吧!”

他的声音像春水漫过龟裂的河床,“你和兄长,教导我识字的书房,还留着墨香。小弟等着你们,从东都洛阳侍奉天子,顺利归来。”

班超转身时,注意到年轻的新王白霸,正注视着殿外,被汉军将士,押解着的匈奴使团将士。

那些曾经的盟友,此刻缩在毛毡车里,车辕上挂着的狼牙,还在滴血,那是班超昨夜故意放在他们帐篷外的特殊礼物。

龟兹新王白霸的视线,扫过龟兹骑兵的阵列,那些往日里,趾高气扬的高傲匈奴战士,此刻低垂着刀柄,铠甲缝隙里,还沾着姑墨之战留下的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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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汉军各部,即日起,关闭北疆边关三天,扫除北虏的所有奸细残余,做好打通西域商道的准备。”

班超的声音,让殿角的香炉青烟陡然直起,“所有通往匈奴的道路,都要用汉军的旌旗,重新丈量,清理干净。不要让北虏的残匪,骚扰过往商旅和龟兹百姓!”

班超抽出腰间竹简时,疏勒战马的嘶鸣声,恰好从城外传来,混着风中渐强的驼铃,竟奏出一曲奇特的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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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时,班超独自登上龟兹的王城高台。他望着龟兹王城方向升起的炊烟,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初露锋芒的书生。

那时,他牵着马缰,穿越玉门关,怀里揣着张骞手绘的西域图,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亲手将汉旗,插上这片土地。

晚风掠过班超新得的西域都护虎符,上面斑驳的刻痕里,依稀可见霍去病征讨匈奴时留下的箭痕。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当夜,班超独自登上龟兹国它乾城城楼,浮想联翩。

他想起当年,奉车都尉窦固临行前的敦敦嘱托,想起疏勒城下,疏勒都尉黎弇以自刎挽留汉使的悲壮,想起妻子阿依慕带着幼子班勇离去时,那双凄楚无助的眼神,更想起东都洛阳家中,大哥大嫂的叮咛,妹妹班昭等亲人的关心问候。

月光洒在城墙上,他心中阴霾暂消,忽然轻笑,这万里之外的大漠孤城,终究成了汉家儿郎的功业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