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唐临反应迅速,双手在琴上连拨,连断三弦。琴音仿若暴雷乍响,在夜空中回荡。就在剑锋即将刺中司徒镜之际,“恰好”被司徒镜腰间的金丝绳缠住。
苏夜顺势跪地请罪,身姿柔弱,发间步摇却因这一跪而剧烈晃动,坠落的珍珠如慌乱的泪滴,滚到太子靴前。
“司徒大人何必动怒。”年轻太子亲自扶起她,眼中满是怜惜,“美人受惊,孤心甚痛。”
太子的手轻轻握住苏夜的手臂,仿若要将她护在身后,殊不知这一场景,落入唐临眼中,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他的心。
御舟之上,雕龙画凤,尽显皇家威严。舟身仿若一座水上宫殿,缓缓在湖面滑行。太子身着华服,衣袂飘飘,立于船头,仿若君临天下。苏夜莲步靠近,雪色裙裾在风中轻轻摆动,仿若一朵盛开在寒冬的雪莲。
“你叫...雪?”太子的声音温柔如水,他伸出手,执起苏夜的指尖。苏夜腕间金铃不响,仿若被这凝重氛围压制,却在太子掌心留下道冰裂纹状的红痕——与唐临剑鞘的纹路一模一样。那红痕仿若一道隐秘的印记,牵连着往昔深情。
司徒镜站在一旁,经过刚才,他只觉苏夜表面安静,实则乖张,心中警铃大作,他假意咳嗽一声:“太子殿下,该回去了。”试图打破这微妙氛围。
苏夜“不慎”跌入太子怀中,身姿娇柔,仿若弱不禁风。就在这瞬间,她袖中密函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进龙纹荷包。转身下舟时,她听见乐师席传来一声极轻的冷笑,仿若冬日寒风,直直刺入她心底。那笑声,她知晓是唐临发出的,饱含着醋意、愤怒与无奈,仿若他们之间的情感,在这权力漩涡中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深夜,万籁俱寂,唯有寒风在窗外呼啸,仿若孤魂野鬼的哀号。听雪楼内,烛火摇曳,光影跳动,仿若也在为这屋内的人哀伤。唐临独坐屋内,面前焦尾琴已断弦,琴身仿若一道残躯,诉说着主人的悲愤。他猛地起身,抬手砸了焦尾琴,“哐当”一声,琴身破碎,仿若他破碎的心。
“司徒这个无耻之徒,贱人!他想把她送给太子!”唐临怒吼出声,声音在屋内回荡,震得烛火乱颤。
“楼主,司徒府送来赏银。”独臂老仆匆匆入内,手中呈上一个锦盒。唐临满心怒火地打开,内里竟是用苏夜发丝缠着的三根断弦。那发丝仿若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可此刻却成了这屈辱的见证。
“好得很。”唐临咬牙切齿,伸手碾碎手中杏仁酥,碎屑如雪花般撒在弦上,仿若要将这愤怒也碾碎。“传令,三日后劫户部漕船。”
他眼中寒光一闪,仿若暗夜狼王。他掀开琴箱底板,露出苏夜换来的密函——太子朱批“秋后问斩”的名单上,第一个就是“听雪楼主”。
窗外,忽有雪落,雪花纷纷扬扬,仿若她跳舞时扬起的衣带,纯洁而唯美,却又透着丝丝凄凉,恰似他们此刻的命运。
东宫之中,夜幕如墨,厚重地压在宫阙之上,仿若要将这巍峨的宫殿群吞噬。狂风在殿宇间呼啸穿梭,吹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透着几分凄凉与阴森。殿内,暖黄的烛火在寒风的侵袭下摇曳不定,光影在雕梁画栋间跳跃闪烁,仿若鬼魅起舞,使得原本华丽奢靡的东宫此刻看起来竟像是一座华丽的囚笼。
东宫。殿内炭火熊熊燃烧,炽热的气息肆意弥漫,与室外冰寒彻骨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通红的炭火不时爆出“噼啪”的声响,火星飞溅,却驱不散这宫中的阴霾。太子身着一袭明黄锦袍,那锦袍上绣着的金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间仿佛要冲破这布料的束缚,尽情彰显他那至高无上的尊贵身份。他高坐于上位,身姿挺拔如松,可目光却如被磁石吸引一般,始终牢牢地胶着在苏夜身上,眼中的痴迷眷恋仿若实质化的丝线,一圈又一圈地缠绕,似是要将苏夜紧紧缚住,仿佛世间万物在她的容光面前都黯然失色,沦为不值一提的陪衬。
“此簪赠你。”太子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字一句仿若都敲在人心尖上。他缓缓抬手,修长手指轻轻拈起一支嵌影钢的白玉簪,那簪子在烛光下闪烁着温润而神秘的光。太子迈着沉稳且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走向苏夜,每一步都似踏在苏夜的心弦之上,让她的心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苏夜身着一袭月白长裙,裙摆如同夜空中缓缓飘动的浮云,轻柔而曼妙。她静立在原地,身姿婀娜多姿,宛如一朵在寒冬中倔强绽放的雪莲,清冷高洁的气质扑面而来。太子轻轻拨开她如墨的发丝,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将白玉簪插入她鬓发的瞬间,金属触及她耳后朱砂痣,刹那间泛起一阵诡异的红,似是来自神秘未知处的警示,让苏夜的心底无端涌起一阵不安。
窗外,寒风如猛兽呼啸,雪片如同纷乱的羽毛簌簌而落,不断击打在窗棂上,发出簌簌的声响,仿若命运敲响的战鼓。远处的宫墙在大雪的覆盖下显得愈发巍峨冷峻,仿若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更鼓沉闷地响过三声,仿若重锤,打破了屋内那片刻营造出的静谧旖旎氛围。苏夜仿若从一场迷梦中骤然惊醒,突然落泪,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滚落,仿若破碎的珍珠,每一颗都砸落在她的心间。她微微屈膝,作势要跪,声音颤抖着开口:“民女卑贱,怎配…”
太子见状,心疼不已,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急切地说道:“雪儿这是何意?在孤眼中,你便是孤最珍贵之人,莫要再妄自菲薄。”
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坚定,似是要将苏夜所有的不安都驱散。
苏夜垂眸,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轻声道:“殿下,这簪子太过贵重,民女出身低微,恐怕会拂了……”
“孤说配就配!”太子情绪陡然激动,猛地伸手,将手中茶盏狠狠捏碎,瓷器破碎的尖锐声响在殿内格外刺耳,仿若他此刻激荡的心情。血从他被划破的指尖涌出,混着茶水在案几上缓缓流成“日月”二字,那既是至高无上皇权的象征,又似是他对未来与苏夜相伴的美好憧憬,仿佛已经看到苏夜身着凤袍,与他并肩站在权力巅峰,俯瞰这江山社稷。
“你是司徒大人义女,那也算四品朝臣大人的女儿,孤会请旨赐婚,太子妃与人为善,必也喜爱你。待孤登基,你就是……”太子的话未说完,司徒镜仿若鬼魅般破门而入。他身着一袭黑袍,面色冷峻阴沉,仿若携带着无尽的阴霾,瞬间将屋内的温情暖意驱散得一干二净。
“殿下!刑部急报连环命案!”司徒镜的声音急促而低沉,仿若一道惊雷,硬生生将众人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