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泥成功

整天没事做的颜阔很不习惯，在家里住了几天，他又返回了作坊所在地的避暑山庄。别人不知道接下将会发生什么，但是颜阔知道。过不了两年白衣秀士王伦就该上梁山了，梁山闹起来不久，紧接着方腊、王庆、田虎纷纷举旗，这天下就该不太平了。

更有北方虎视眈眈的辽国，金人，用不了几年就会杀过黄河来，区区百姓，如何与如狼似虎的战兵抗衡？最稳妥的做法就是趁着这两年多赚些钱。到时，实在不行就举家搬到没有战乱的地方去。当然，这只是藏在他心中的想法，他不可能现在就说出来，就算说出来，也没人相信他的，心中的紧迫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是时候该去郭氏父子那边看看，水泥的事弄得怎么样了。”颜阔想到将来的战事，水泥作为他心中筑城建寨的主要材料，他不能不上心。

第二天，颜阔独自骑了匹马，往庄外十多里的青山脚下赶去，那里建了四、五个窑炉，郭氏父子带着十四、五个人，就在那里试烧水泥。

刚到窑厂附近，就见窑上火烟冲天，四、五个窑都烧着。颜阔有些奇怪，这不像试验了，已经是投产的情景。

看到颜阔到来，郭氏父子从窑口快步走了过来：“少爷，这水泥上月就试烧成功了，我们试过，用砂石与之混合那个……浇灌成形，干后真的如石头一般硬呢，真是神奇啊，若非少爷教我们，我们都不知道石灰石和粘土混和后能烧成这么神奇的东西。

咱们现在人手不足，就开了五个窑口，一边采挖石灰石，一边烧，已经烧得水泥整整一仓库了，少爷再不来，都没地方放了。”

颜阔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脑门，心中暗道：“古人的实干精神真是了得，只要点破了那层窗户纸，古人一点不笨啊。原本以为还要过些时日才能烧成，如今看来是自己小看古人了。”

“少爷，少爷？”郭氏父子汇报后，见颜阔没反应，只好出声叫唤他。

“哦，哦，好，好！带我去看看烧成的水泥。”颜阔回过神来说道。

在仓库里，颜阔看到用麻袋装着的，一袋袋棕灰色的原始水泥，他知道虽然配比还需要进一步试验，但基本已经成了。

他就近拿了个竹撮铲了一些水泥到外面混合砂子，碎石搅拌后，做成一个水泥墩子。他要亲自试试这种原始水泥的性能。

这天他就住在窑厂，第二天早起来，看到他做的水泥墩子果然已经硬了：“硬得慢了些，以后烧成的水泥中再混一点石膏粉试试，具体混多少这个比例还得你们来。按我以前教你们的，一点一点试验，不能着急，但每次试验的所有数据都要记录好。”颜阔交待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郭氏父子。

郭荣应声回道：“没问题，我父子两接下来就试，如果试成功了，就将这些也混上石膏粉便是。”

颜阔摆手道：“这些已经烧好入库的就不用了，我们现在只是试验，目的是找到最好的配比，只要找到就值了，郭叔、郭哥，你们辛苦了。”颜阔真诚地施了一礼说道。

郭荣和郭开连连还还礼说道：“不辛苦，不辛苦，少爷言重了，言重了啊。少爷给的月例钱高达二十贯，这哪是把咱们父子当庄仆，简直是……简直是当成匠师啊。”

颜阔轻叹一声道：“应该的，你们现在做的事，试烧的这些水泥，仅是个开端，以后咱们还要生产更多，更好的东西，一旦成功，你们这窑里烧出来的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啊，那可都是一堆堆的铜钱啊。而且这水泥还不仅是钱的问题，如果咱们的边关堡垒都用上水泥，那可是大利家国的好事，你们父子留名千古都有可能的。”

听了颜阔的话，儿子郭开还没多少反应，可是父亲郭荣的胡须都颤抖了起来：“少爷，小老儿嘴笨，也不知道说什么感激的话。但听少爷所说，咱们父子烧的东西能大利家国，什么苦都值了。”

颜阔知道古人对青史留名非常在意，却想不到连仆人都这么在意：“活要干，但也不要累着了，特别是荣叔，今年已经五十有六了吧，平时要多注意身体，重活就让郭开大哥带着其他年轻人做就是，你老就负责把关。”

想了想，颜阔又接道：“对了，这窑厂烟尘比较大，改天让庄里的妇女们用纱布包上棉层，做成简单的口罩，干活的时候每个人都戴上。”颜阔蹲身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口罩图样：“这样能有效防止烟尘吸入体内，不然，这样的工作环境对身体很不好。年轻时抵抗力强不觉得，年纪稍大些就会又咳又喘，这人就废了，这事我回去就安排人做了送过来，还有，手上也要戴上手套，尽量避免皮肤与水泥长时间接触。”

郭荣听得连连点头：“少爷莫非真的是仙人弟子，如此简单的主意却能挽救许多人的性命啊。我年轻时烧瓷的窑上，年纪大的人身体都垮的很快，听说就是因为肺坏了。”

“嗯，我今天就回去了，你们这里的伙食也要改善，不能仅吃面食肉汤，也要适量加些蔬菜，合理搭配，营养才能均衡，有利健康。我回去就跟陈管事的说，以后送生活物资来时，会多配两份蔬菜过来。”颜阔在窑厂住了一天，吃的几顿饭，都是肉，没有蔬菜。

这些事情颜阔要尽快替窑厂解决，所以，也没多做停留。送走颜阔后，郭荣对儿子说道：“二郎啊，少爷如此对咱父子，咱也要对得起他啊，人不可忘恩，你要记住爹的话，就算以后爹不在了，你也要好好跟着少爷做事，遇到这样的主家是我父子的福气啊。”